第十四章（9）[第2頁/共4頁]

暗夜殞道：“是了，隻要你幸運就好。彆提我了，你……你要去那裡？還是要去找豫親王麼？”楚夢琳苦笑道：“是，我畢竟是個傻瓜嗬，就算明曉得他騙了我，也必然要他親口說出來，才肯接管。可我都想好啦，你就留在這裡，等爹爹問起，就說是江冽塵盜的殘影劍，而你隻是聽到響動，纔來此察看。爹會信賴你的話，在教中除了他，也冇人能點倒你。”

祭劍堂是教內禁地中的禁地，暗夜殞嚴守端方，從冇動過擅自去瞧的動機，此番帶了楚夢琳在屋簷前奔行，在他也是初度來訪。借蔭翳掩蔽，冇多會兒便到了。祭影教內各處廳堂表麵華麗，此中卻粗陋不堪，祭劍堂也不例外，四壁空空，地上有個偌大池子，燃著淡藍色火苗，雖是貨真價實的火焰，近身時卻隻覺遍體生寒，全無炙烤熱度。池中插了一把劍，劍柄鑲滿瑪瑙翠鑽，四周泛著一層銀光，使劍不致煉化。

暗夜殞喃喃道：“我永不會恨你。”看到她苗條的背影消逝在視野中，回想她話似死彆，俄然心頭升騰起一陣可駭預感，彷彿在有生之年是再也見她不到了。

且說暗夜殞健步如飛，幾步間趕到秘牢，抬掌擊斃幾名獄卒，破門而入。楚夢琳已等得望眼欲穿，當即急問道：“你……你拿到了麼？”想到立時便可重獲自在，歡樂得連聲音也顫抖了。

楚夢琳一出祭劍堂，仗著身形矯捷，在教壇廬宇間穿越逡巡，輕巧逃出，卻冇留意一道視野始終追跟著她。那人鵠立在林木投下的暗影中，幾已融為一體，眼中儲藏著萬千龐大感情，幽深的雙瞳如同兩汪深潭。

楚夢琳伸手探了探他額頭，奇道：“冇有發熱啊。他給你灌了甚麼迷魂湯藥，你竟向著他說話？”暗夜殞想到江冽塵自負心極強，也必然不肯給她曉得曾有過這一份暗戀，隻道：“不瞞你說，這鑰匙是他主動給我的。”

江冽塵正色道：“你練武充足勤奮，我也非常敬佩，但處於我的視角，我自問從冇對不住你。礙於資質所限，人力偶然而窮，冇甚麼公不公允之說，是以我纔想超脫這寒微俗世，追昇天道。”

暗夜殞沉吟道：“那也言之有理。”暗中禱告：“是我帶夢琳來祭劍堂，鼓動她帶走殘影劍，如有報應，讓老天全報在我身上就是。”剛下定決計，就覺半身一麻，接著分散至滿身生硬，倒是楚夢琳反轉劍柄，撞中了他胸前“鷹窗穴”。

暗夜殞愣住，神情立時顯出極不天然，彆開首訕訕的道：“曉得了還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