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6）[第1頁/共4頁]

楚夢琳道：“我隻奉告你，我是個要進京的讀書人，這有錯麼？是你以己度人，便理所當然覺得我同是趕考之流，能怪得我？現下我確是要到都城辦事，但是我……我是個笨拙的不得了的大蠢貨，我不認得路啊！難不成此事還很光彩是如何著？該當鼓吹得人儘皆知？還是這也要跟你坦白？”說到終究，念及本身遭受慘痛，的確稱得上今古悲傷人之首，而欺負她的浩繁落井下石者中，竟連湯長途也自收回列。哀慟難已，淚水撲簌簌的往下直掉。

湯長途長歎一聲，道：“她握過我的手，時至本日，我還感覺掌內彷彿仍儲存她十指餘香……她送給我的東西，我一向妥當儲存著，常以此睹物思人……”楚夢琳奇道：“我送……她送過你甚麼東西了？”說話間已回到堆棧房內，湯長途將買回的書一本本攤在桌上，道：“小弟隻想獨享這份溫情，請大哥諒解我這私心。”

這幾句神態輕鬆的調侃，湯長途卻聽得神采大變，呼吸短促，眼球瞪得幾近要爆出眼眶，道：“沈世韻……你說的莫非是……是……韻兒？”

楚夢琳真冇想到這書白癡也能說出這麼好聽的話，而確已情深至癡，奧秘的笑道：“如果我能指導你去找她，你如何報答我？”湯長途不為所動，道：“彆笑話小弟了，連我也是人緣偶合之下，偶爾見過她一次，大哥又怎會識得？人間美人，可遇而不成求。實在我曉得她的住處，但那邊防備森嚴，以我此時身份，是不能出來的。”楚夢琳心道：“不錯，祭影教確是保衛周到。”

湯長途“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是女的！”接著用頭砰砰的撞著凳角，道：“我……我竟然跟你……同房多日……天哪……天哪……”聲音中隻要驚懼，全無歡樂，楚夢琳卻冇留意，仍嗲聲道：“對呀，我早說了不敷，你卻誇大隻要一間房。嘻嘻，你可真壞，是不是早就曉得我的身份，用心占人家便宜來啦？”

湯長途從懷中取出一塊錦質手帕，帕上繡了一朵鮮豔欲滴的蓮花，高高托起，滿臉悲慼的道：“我……我竟然跟韻兒以外的女子……待在同一間房中……這是對她的叛變，是對我豪情的輕瀆，我今後再冇臉見她了，你這禍水，你這害人精，好好的女人家，乾嗎無端去換男裝？這可坑得我苦了！”

楚夢琳聽到半途，麵前一亮，笑道：“這麼說，皇妃娘娘也會參加了？那說不定你就能碰到沈世韻，她神通泛博，在皇上枕邊吹吹風，這狀元郎的稱呼就是長翅膀會飛，也遲早翻不出你的手掌心。”

楚夢琳叫道：“站住！你把話說清楚，我騙你甚麼啦？”湯長途道：“你穿的這麼……不男不女，騙我一口一個‘大哥’的叫你，哼，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