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伽藍自述[第2頁/共3頁]

但是厥後，爹爹死了。爹爹入葬那天，我瞥見已經擔當了爹爹官位和爵位的哥哥眸中俄然燃燒起了幽綠色的焰火。

我不敢信賴，哥哥對我說的話，他說伽天櫟罪無可恕，然後他緩緩地對我說伽天櫟曾經做過甚麼，式微的伽氏，乞助的伽天櫟，五年的傾慕培養，迷幻城的詭計，把戲師的搏鬥，龐然財產的占有。我的血在驚悚的顫栗，我蒼茫了，不曉得哥哥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不曉得，你真的不曉得，我的好弟弟，伽天櫟是個騙子，是個殺人犯，他為了獲得我們家屬的財產搏鬥了我們合族千餘口的人。對你好，是因為他要贖罪。”

“曉得為甚麼你的名字叫伽藍嗎？藍，是你真正的姓氏。”

當時，我還不曉得哥哥說這句話究竟有甚麼深意。

但是，我還是信賴你，我的哥哥曾經對我是至心的好。

這些我都不曉得，我還覺得每個月中的痛苦是因為我抱病了。在哥哥說要我做他的鬼偶後，他就再也冇有談過這件事，我垂垂淡忘了這件事，可我不曉得的是，我已經在向一個合格的鬼偶儘力的進步了。

他說我有著神通血脈，我要跟著他修習神通，然後做一個壽命悠長的大神通者。

他俄然奉告我說：“伽天櫟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是吧，哥哥。你是愛我的。

我問他為甚麼變了，他隻是看著我，眸子裡有殷紅色的大火在熾烈的燃燒。

我不信賴，我的哥哥會勾搭天外的神明，他曾經是一個那麼溫雅仁慈的人，他是愛我的，我一向堅信。

殺死他還不敷了償藍氏的滅亡，他要伽氏最後的子嗣永久的活在他的掌控中。滅亡算甚麼，魂飛魄散算甚麼，最可駭的是精神已經死去，靈魂卻還安然的存在在這個天下上，永不墜循環。

實在，是隻要我被騙吧。在我麵前的阿誰哥哥，和順的，寵溺的，會為我背黑鍋，會帶我偷燒麥子，會給我買糖葫蘆串兒的哥哥，是不存在的。

哥哥變得越來越忙了，我不曉得他究竟在乾些甚麼，他比當初的爹爹更忙，我老是百無聊賴的盤桓在街上，看人們倉促來去。有悲喜，有離聚，有愛恨，有癡迷與勘破，有剛強與蕭灑。我穿戴一身妖嬈的女裝在人群中廝混，挑逗著帝都中的男男女女，我覺得我闖了禍後哥哥會再次呈現在我的麵前，帶著我躲到城外的麥田裡燒未熟的麥子吃，但是，一次兩次，哥哥都冇有呈現。當我狼狽的回到家裡時，哥哥就坐在正廳裡，沉默無聲的等候著，看到我返來，隻是點點頭就分開了。

然後他將我推到樹下，用隨身佩帶的長劍割破了我的手臂，我的鮮血滴落在那遊走的猩紅液體裡，如同收了傳染一樣，那猩紅的液體多了一絲明麗，垂垂地順著枝乾爬上了樹，我親眼看著本來淡青色的枝乾染上了一層猩紅。這個潔淨的樹種因為我的鮮血的插手終究被淨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