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冤家[第1頁/共4頁]
“我說過,晚了。”沈翼伸手一把拽開她身前外衫的釦子,又鹵莽地去扯她內裡穿的襖子,“我曾經在你那邊受的屈辱,在今後的日子裡,都會一點一點還給你。在曾經連給你提鞋都不配的人身下承-歡,這類滋味不曉得好不好受?”
她還是驚駭了,而後甚麼莊嚴甚麼高傲儘數拋去九霄雲外,軟了膝蓋跪下去,低聲道:“將軍,求您……放過我吧。”
帳裡無人的時候,她就委曲地哭起來。畢竟,她也就是個十六歲的生□□子。
薑黎用指腹在本技藝背指節上悄悄地揉,濕一側眼角,卻隻吸吸鼻子。臨床的阿香捏一手心兒的癟瓜子,來她中間挨著,吐一嘴殼兒,問她:“受不住?瞧你這氣度,家裡早前兒是仕進兒的?”
薑黎在勁道上如何勝得過他,被奪了簪子,而後那隻粗糲的手掌提上她的肩膀,直接將她提起扔去了榻上。脊背被榻板硌得生疼,不及起家沈翼已經撐肘俯在了她身上。他眸底冰冷,帶著些微狠辣之意。
“佛祖曉得你是誰?凡是記取你的功的,也不能叫你這輩子乾上營-妓這事兒。到時不知如何結局,說不準甚麼時候就死了。我冇彆的希冀,隻想死的時候有個全屍,衣衫劃一。”
阿香笑笑,“我嘴碎,總忍不住。說了就說了,當我做的善事,佛祖給我記這一功。”
去那裡呢?薑黎偶然問,便不吱聲。她這三日在營裡也聽到了些閒言閒語,她們說新來的女孩子,多數先送去給副將嚐鮮。副將那邊膩了,或者又有了新人,便就賞了下頭的。薑黎想著,這兵士約莫也就是帶她去副將的營帳裡。
薑黎抿了下嘴唇,敏捷地把頭低下來,那喉嚨裡噎著的棉花的感受更加清楚起來,撐得她嗓子眼兒生疼。老天爺是丟棄她了,叫她在如許的景況下還碰上恨毒了她的男人――沈翼。她之前所做下的孽債,公然是要一樁樁一件件還的。
薑黎曉得,這不是唬人的話。那一個個兒被兵士領走的,都是服侍人去了。有本領的,扭著腰返來歪在床頭還能扯半天閒篇兒。冇本領的,掛些個彩,都是最平常不過的事。
阿香正感慨著,忽聽外頭有人叫。是該往營帳裡服侍去了,拽拽身上的衣服,扶一下耳後素髻,翻開帳門出去。她把腰肢兒扭起來,曳曳生姿的模樣。活得再艱钜,也要活出滋味兒來的。
她道完安,有人從屏風後出來,拎一件灰皮大氅往身上披。深藍的寢衣覆蓋其下,裹剩一張冇有溫度的臉。男人披著發,劍眉冷目,嘴唇薄透。他轉目看薑黎一眼,而後目光更加冰冷,含箭普通在她臉上擦疇昔。
“是,將軍。”兵士打了牛皮帳門讓薑黎出來,催促她不要磨蹭。
阿香最是心寬的,“得過一日是一日,不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