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慈母（六）[第1頁/共3頁]

“固然不敢在少爺麵前獻醜，但是相逢便是緣，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本日就賭一局如何？”孟老闆笑著發起。

“這麼早翠微女人就有客了？”孟老闆奇特道。

“恰是呢，這長吏府的公子，我也獲咎不起，孟老闆包涵啊。”劉媽媽賠笑道，說著揚手讓身後的女人上來，“快來服侍著。”

“由我看著，出不了事。”說著話，一塊金燦燦的元寶就順手扔了下去。劉媽媽倉猝接住，放在嘴邊咬了咬，纔對門口還在拉扯的龜奴道：“算了算了，讓她出去。”

孟老闆操琴的手伸直按住還在顫鳴的琴絃。琴聲戛但是止，“恰是孟某。”

“哦，但是李少爺？”

“女人妄自陋劣了，當年萬花夜，女人一舞驚天下事多麼風韻。”

孟老闆一笑，拱手道：“李少爺過獎，傳聞少爺在財路賭坊一人鏖戰群雄無敵手，孟某心神馳之啊。”

“我家翠微女人相請。”

“晚煙女人客氣。”，孟老闆輕車熟路的坐在圓桌旁，桌上的托盤裡擺著白瓷的小茶壺，他斟茶道，“劉媽媽，莫非還要指導指導晚煙女人的房中術？”

帷幔後的女子窸窸窣窣的穿戴衣衫，孟老闆坐在桌邊自顧自的品茶，微澀的味道滿盈在口腔裡。

孟老闆起家，撫平坐皺的衣衫，朝簾後一揖手：“多謝晚煙女人。”說著在桌上留下一個金元寶，開門出去了。

“孟某傳聞長吏府少爺在此，不敢叨擾。”

阿玲一轉頭，就瞥見劉媽媽還冇來得及收進懷裡的金元寶，立馬苦了臉，“萬惡的老闆！”

晚煙搖點頭，冇有出聲。

劉媽媽大怒道：“說的甚麼混賬話，孟老闆來了，還不起來服侍。”

“多謝。”孟老闆朝晚煙點點頭，昂首撥弄了一下琴絃，錚錚琴音溢位，一曲《醉塵凡》原是纏綿之作，卻含著金戈之聲，彷彿九霄鶴鳴，又像大江浪起，攪動波瀾。

翠微見孟老闆出去，起家施禮道，“孟老闆來了也不知會奴家一聲。”

“不知孟老闆賭技如何，改天一起玩玩。”李文欽如遇知音，連椅子都往孟老闆中間靠過來。

孟老闆也不否定隻是問，“翠微女人可得閒？”

樓底下路過的龜奴昂首回道：“又來一個女扮男裝的，這就給扔出去。”

門口候著的恰是那日跟在翠微馬車前的小丫頭，見了孟老闆屈膝施禮，“孟老闆，請跟我來。”

明顯這個發起正合李文欽的情意，他撫掌大笑，“好好好，快，上骰子。”

劉媽媽有些遊移道：“這樓裡的端方，不能讓女客上來呀。”

晚煙腦中閃現出一個孤絕的身影，彷彿悠長的等候模糊有了出頭之日。她自簾後緩緩起家，纖手挑起帷帳邊沿，圓潤的指甲被修的如同翠綠，染著嫣紅的豆蔻收回溫潤的光。她又上前一步，想要掀起簾子，卻聽門口清脆的聲音道：“但是孟老闆在操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