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二章 憐香惜玉[第2頁/共5頁]

目光如手指，在小女人臉上又摸又揉，彷彿還捏了捏有點嬰兒肥的嫩嫩小臉，讓小女人臉上的桃色轉眼就熟了。

他雖有怔忪，問話卻直奔主題。客歲江南事情，李煦逃奔嶺南，李肆看在多年“友情”，這幾年又替精華腐蝕江南出過大力，就冇如何難堪。

暮年李肆跟李煦可有“過命”的友情，厥後也是因為好處糾葛太深，兩邊才勉強算是化敵為友。複江南後，李煦冇朝北跑（當然是不敢向北跑），老誠懇實回江南作寓公，李肆也就冇如何放在心上。可現在李煦又跟工商官僚搞在一起，持續仗勢斂財，狗改不了吃屎，李肆冇親身在卷宗上劈下一個紅叉，而是讓法司依法審裁，已是寬仁非常。

三娘大羞，一枕頭就掄了過來：“你這個妖婆子，從小妖到老！”

“小女子既是為爺爺不平，也是為那些受害的民人不平！爺爺也曾對小女子說過，他本就罪孽深重，一向就等著天罰。小女子感覺，有多少罪就背多少，少不可，多也不可！小女子求的不是讓爺爺免罪，而是要在此事上還爺爺一個公道，也還那些受害民人的公道！懲戒真凶，讓這些事不再重演，莫非不是國法的本意嗎？”

李肆淡淡說著，跟熟人閒談般的語氣，以及這話本義，融進了太多背景。

這話跟之前李肆聽到的那些標語合上了，本來這小女人和她的同窗們，竟是舉著國法不公的招牌來叩閽的。

但她卻冇認輸，她另有太多心聲想要透露。

現在這小女人跳出來為爺爺討公道，不以私交動他，反而攻訐精華的國法和公道，李肆暗道，你爺爺當年在江南壓榨民人，替康熙雍合法狗腿子，還不知欠下了多少血債。真要還江南一個公道，就清理這些帳，已夠你爺爺死上十次八次了。

彷彿想定了甚麼計劃，李香玉一個萬福，回身就走，卻聽李肆在背後道：“要想借法，就得守法。小女人，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這是甚麼意義？李香玉雖在學院讀過很多書，還受過朱雨悠經心教誨，但畢竟人還小，不懂太深的事理，就感覺這天子“師母”的話匪夷所思，大家都操弄國法？那還不天下大亂！？

可這深沉・・・・・・也隻是堪堪擦到笨拙一線，如他所問那般，如果隻為救她爺爺，就不該跑來叩閽，把事鬮大，現在這麼一搞，莫非李肆還會批個便條，讓法司放了李煦？

李肆自不會對著一個小女人生機，但心中怒意已垂垂升騰，本來對這李香玉另有一絲讚美之心，現在卻感覺這丫頭也是溫室裡出來的，不懂人間痛苦，另有些挾勢逼人的深沉心計。四周已有很多民人圍觀，自少不了一向跟著鑾駕跑的報紙快筆，她來叩閽，多數是想讓這事成為一國朝野廣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