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輪迴的一甲子[第2頁/共4頁]

有熟悉的人問：“林班頭，又在忙乎甚麼呢？”

掃視飯店這一屋子人，讀書人占了大半，聽到滿漢一家，聽到旗人，都埋下了腦袋，不再鼓譟，連那最後稱心叫喊的讀書人也閉了嘴。

同桌一個眼眉肅正的老者唏噓道：“還能有哪樁事？本朝第一樁文獄，莊廷罐《明史》案！康熙二年，農戶是以案而絕滿門，七十二人死，十八人淩遲，數百人發配關外。江南文士還殘存著的一絲風骨，被這一獄儘皆摧折！”

七先生作揖道：“老夫呂毅中……”

而道出誅心之問的那人，則自居為勝利者，朝對方不屑地哼了一聲。

她下認識地想到了周昆來，此人態度現在還冇查清，莫非也如查繼佐和抬出誅心大旗的那人普通，都再冇了態度，不問是非，而隻為本身名利？莫非這北麵，已容不得民氣去問是非了？

湖北…為甚麼跑來江宇了？探親親戚是誰啊？”

“呂小先生！”

四娘心頭一驚，她著意粉飾身份，但跟這個七先生談得太多，還是露了形跡。

七先生苦笑道：“查繼佐師從黃梨州，也曾儘過明臣之義告密農戶，也是為了自保。六十年疇昔了，冇想到天理還是追了下來。”

這女子恰是李四娘，她與劉鬆定打扮成自湖北而來探親的兄妹，頂下這間食宿一體的小堆棧，以此為據點展開事情。而這個“七先生”

正說到這，另一人怒聲斥責那叫喊報應不爽的讀書人：“甚麼報應！？查家與我江南文士同氣連枝，這一遭禍，還不曉得要連累多少人，難保不會有你我師長，你怎能發這涼薄之語！？”

林班頭嗓門更粗了：“呂毅中？甚麼來源！？”

她勇於在江寧頂下店麵，背後有黃而在江寧府衙和上元縣衙下過工夫，確保不會被官府留難。但本日這上門的班頭，彷彿門路不對，或者是對四娘起了甚麼心機，成心難堪。

一個伴計諂笑著塞疇昔一塊銀倮子，卻被班頭推開，那傢夥還義正言辭隧道：“彆跟我老林來這套！我但是認理不認銀子的，老闆娘，我瞧你來源可疑，不在這裡誠懇交代，可就要籌辦去班房交代了！”

七先生再抬高子聲音：“四娘一介女流，不但識見廣，更無北麵女子那等腐氣，老夫自認冇有看錯，你定是從南麵來的，而五行的是非常事。

“此案首惡雖是吳之榮，但查家的查繼佐還告密在前。六十年前，查繼佐因首告而脫罪，乃至還分得了農戶之財，不想本日，查家卻成了又一樁文獄的苦主，這纔有報應之說。”

四娘不甘地問：“七先生，天下已不是這個朝廷一家的了，就冇人去南麵？那邊對讀書人來講，但是寬鬆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