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帝王三等[第3頁/共4頁]

“不說當世，即說曆代文人，凡是說到為君之道，都隻一個‘親君子、遠小人’，以此及上，談得深一些，也無過於禦臣之術。其用心何為，暫不深述，就說這千百年而下，不但世人都將帝王心術當作了禦臣之術，連帶推及到為官心術、為僚心術，全都靠到‘曲求’之徑。更有諸多庸君，也都感覺為君儘管治臣便可，君視臣為妾，臣視君為恩客，上天賦人靈智，竟然大半都用在相互猥玩之上！”

段老秀才翻了好一陣眼皮才緩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又品了一口茶，呼吸調順了，這纔開口誹謗元治，但是很輕易招致暗射之禍的，今後彆當著其彆人的麵說這些話。”

他看向李肆，像是把李肆當作了一個典範。

“《管子－心術篇》曰，心術者，有為而製竅者也。先人解為置心有為，便可拿捏，庸言也！”

這個段宏時……到底是來源？

他長身而起，負手看向窗外的青山，語氣再無之前的漂泊，凝得像是金石普通，直直敲入李肆的心扉。

說到這，段宏時的語氣也顯得很有些糾結，李肆心想，莫非這是個仇視儒家的怪物？漢武的武功不說，獨尊儒術，的確是影響了全部中原的汗青。

“李肆，我問你，這三千年高低，天子有分幾等？”

李肆舉手，他分歧意這個觀點。

李肆宿世對汗青實際曉得未幾，也就打仗了一些黃仁宇一類的提高書，有那麼一點“大汗青觀”的懵懂觀點，但如許的觀點，埋在聖賢書的前人明顯很難具有，即便擺脫了儒家之學，也冇有後代那種邃密科學的目光來重新梳理汗青。

“時乃製化，這裡就說到了禦製。所謂‘製’，就是‘經製’。勢如季風，時則是季風在日月間的竄改，時勢連在一起，方成汗青。每朝初成，即凝下了經製，如能駕馭這經製，那就算是曉得了帝王術的次等。”

“那麼是時呢？”

“禦臣何必曲中求？不過是識人二字！識人而用，分歧則遷，廢則舍之，有何難哉？《韓非子－定法》曰，術者，因任而授官，循名而責實，操殺生之柄，課群臣之能者也，此人主之所執也，說的就是這一條。”

李肆真的被驚住了，這話說的是朱元璋矯枉過正，定下了完整打壓貿易的明初國策，由此影響了有明一代。這國策有如惡夢，纏繞在他以後的曆代天子身上，也將中原在明朝持續走在文明前線的法度給拖了下來。

段宏時的結論倒是很清楚，話題也轉到了第二等。

唉！？

李肆點頭，後代對隋朝的評價確切高了很多，這個觀點，他勉強能接管。

“老夫讓你讀此書，不過是看你的本心擱在那邊。”

李肆呆呆點頭，之前他的確是這麼感受的，並且這老頭不也說了嗎？帝王術，研討的是帝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