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9章 道不同[第1頁/共3頁]

“子泰，我們同業月餘，算是忘年之交了吧？”

見田疇一動不動，張則歎了一口氣。“子泰……”

田疇心中更加不安。他已經有不祥的預感，張則要說的不會是他想聽的。但是此時此地，他不想聽也不可，張則明顯碰到了難處，需求他的襄助。

“熟諳關靖嗎？”

田疇眯起了眼睛，冷冷地看著張則，就像看一個不熟諳的人。“本來使君是如許的能臣，倒是讓鄙人見地了。道分歧，不相為謀，既然如此，那就預祝使君馬到勝利，鄙人就此告彆。我不信天下之大，卻無申冤之處，無申冤之人，無申冤之法。”

“子泰，你若欲為劉使君申冤，無妨先去查證一下這些指證是否失實。如何？”

現在，他神情莊嚴，眼神凝重中帶著一絲痛苦。

“你不信？”

張則也不攔著他，走到城牆邊，看著田疇怒沖沖的拜彆。他喊了一聲。田疇愣住，抬頭瞪眼張則。張則一揚手，將紙卷扔了下去。田疇下認識的伸手接住。

田疇俄然驚醒過來，上前一步，從張則手中接過紙卷，展開讀了起來。他讀得很慢，神采越來越丟臉，手指卻越來越緊，秋風漸冷，他的心也跟著越來越冷。讀到最後，他的手顫抖起來，幾近將紙卷攥成一團。

“子泰，我曉得你脾氣高潔，但是皎皎者易汙這句話，你必然聽過。宦海如染缸，冇有人能夠一塵不染，能做到大節不虧已經不易了。”張則頓了頓，轉過身來，直視著田疇。“特彆是在亂世，事急從權，偶然候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的事應當做卻不能，有的事不該做卻不得不做……”

與劉備締盟後，公孫瓚立即派關靖去見麋竺，通報動靜，重申想派公孫續去平輿的慾望。

公孫瓚消了氣，美意接待，與劉備賓主儘歡。

張則背動手，站在最高的烽火台上，眺望長城表裡。他半生官吏，大多在邊陲、虎帳，久經風霜，麵相看起來比實際春秋更大，鬚髮已經斑白，臉上的皺紋深如刀刻。

麋竺鬆了一口氣。這幾股力量連合起來，袁紹想要取幽州就難了，孫策的壓力大減。他接管了公孫瓚的要求，將以最快的速率向孫策彙報。在收到孫策的唆使之前，他將在權限範圍內儘力支撐公孫瓚、劉備，多量軍器和糧食將連續送到他們手中。

“使君信了？”

張則回身，打量著田疇。“子泰，我有事和要你籌議。”

“他方纔趕到，帶來了一些文書。”張則從袖子裡取出一捲紙，晃了晃。“我想，你應當看一看。”

“不敢。使君德才兼備，忠貞勇敢，國之棟梁，乃是我追慕的賢者，我豈敢與使君論交。”

“使君請說。”田疇更加不安。這一起走來，為了避開袁紹的禁止，他領著張則先從長安經直道，直到朔方，再沿著草原一起東行，在居庸關重新入塞。過了居庸關，就算進入幽州要地。進入幽州要地，就要措置劉虞被殺的事了。張則這時候找他，又是這副神情，應當是和這件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