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0章 山中賊與心中賊[第1頁/共3頁]

孫策說，你敢做不敢認？直擊黃琬內心，把他逼到牆角。要麼說出本相，將袁紹、王允等人和他本身推入萬劫不複之淵。要麼三緘其口，毀掉對峙了一輩子的信心。一個扯謊的人有甚麼資格以君子自許，講甚麼品德？

“黃公，你是不曉得如何答覆，還是不敢答覆？黃公，君子開闊蕩，小人常慼慼，你這麼做可算不上君子啊。你自欺欺人，連做過的事都不敢認，還談甚麼品德文章？黃公，豈不聞討山中賊易，討心中賊難？你心中有賊，身既不修，還談甚麼治國平天下？”

他神采慘白，眼神板滯，嘴唇輕顫。他伸脫手，想去拿案上的書，試了幾次，手卻不受節製。

當然，這是對真正的君子而言，偽君子不在此列。

黃琬再次語塞。

困獸猶鬥，兔子被逼急了還要咬人，更何況黃琬這類鬥爭了一輩子的黨人。看著孫策那副小人得誌的模樣，他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反唇相譏。“將軍以袁公路故吏自居，娶公路女為妻，身佩董卓遺刀，收留李儒，與牛輔、董越等人交結，就算曉得本相又如何，你還敢公諸於眾？”

孫策也不催他。響鼓不消重錘，以黃琬的脾氣，能讓他冇法接受的隻要自責，其彆人底子影響不了他。這根刺隻要紮出來了，他拖得越久就受傷越重，直到他下狠心拔出來。

孫策慢條斯理地撚動手指，斜睨著麵色死灰的黃琬，笑了兩聲，又補了一刀。“我有個大膽的猜測啊，你當時討平的那些盜賊不會是你的翅膀吧？彆人來了，他們就殺官落草，入山為賊，你來了，他們就搖身一變，又成了良民。他們得利，你得名，還賺了個關內侯，威震天下。但是你們本身內心稀有，你這點本領底子拿不脫手，真要辦大事還要靠董卓那樣的武夫，以是袁紹纔會召董卓入京。凡是你黃私有點真本領，他又何捨近求遠，最後鬨出這般禍事來？董卓當然死得其所，你黃公又何嘗無辜？這場禍事是董卓一手形成的不假，可始作俑者倒是你們，包含黃公你。董卓被人點了天燈，黃公你將來會不會被人點天燈？就算冇人曉得你們的罪孽，你本身內心也該有一盞燈吧？黃公，半夜夢迴的時候，你敢麵對實在的本身嗎？還能像現在如許大義凜然，問心無愧嗎？”

黃琬不怕死，不代表他冇有慾望。嚴格來講，黃琬不是小人，乃至能夠稱作君子。但君子並非冇有慾望，隻是他們的慾望離開了低層興趣，更側重於精力層次。他們不怕死，他們乃至能夠不在乎家屬一時的興衰，但他們在乎身後名，在乎本身的抱負。

“本相就是本相，袁將軍燒過皇宮，殺過很多人，董卓更是惡貫充斥，我偶然為他們袒護，但他們受的委曲，我也不能坐視不睬。你剛纔也說了，我是袁將軍故吏，我說甚麼，你都會感覺我彆有用心。那我們無妨先放下袁將軍的事，說說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