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7章 有破有立[第1頁/共6頁]

還要不要放，放到甚麼程度，這是他比來考慮得最多的題目之一。

孫策點了點頭。“陸公，你是江東耆賢，德高望重，又久經官吏，經曆豐富。你說說看，眼下該如何均衡分歧派係之間的乾係？”

陸康看在眼裡，喜形於色。“大王這也是為你們好。身心不二，方能行道，飽食整天，醉生夢死，如何行道？”

“指教不敢當。”孫策緩了口氣。“我軍旅倥傯，得空就學，對浮圖道更是知之甚少。不過有些根基領實，我還是清楚的。”他打量著嚴浮調，來回踱了兩步。“你讀過多少部浮圖經？”

嚴浮調語塞，驚奇地看著孫策。“大王此言，從何提及？天竺固然小國林立，卻戰役共處，相安無事，談何攻殺？至於內奸，更是傳言，還請大王不要輕信。”

嚴浮調大驚失容。“大王，這……”

“大王要出戰？”陸康收起了笑容，眼中閃過一絲憂色。

“如許吧，目睹為實，你去一趟天竺，遊曆數年，不就甚麼都曉得了？再帶一艘大船去，將那些你見都冇見過的浮圖經一併帶返來，好好研討，等真正搞明白了佛陀所言經義，你再傳道就不會有甚麼題目了。”

“你好學向道，有所心得，不肯藏私，願普惠天下，這份用心是好的。隻是學問還不敷，倉促傳道，莫非有魯魚亥豕之誤。若將這訛誤之學傳播天下，不但誤己，亦將誤國。”孫策緩了語氣。“我想，這絕非你所想見，對吧？”

“這個……大王，我等凡夫俗子，豈能與佛陀相提並論，此生擺脫，怕是有望，隻能……”

陸康撫著髯毛，思考半晌。“臣雖不完整附和大王之說，但也不得不承認大王說得有些事理。僅境地而論，已非臣所能及。”

“對對，大王說得有理。”

“利有大利小利，公利私利，近利遠利，義亦如此。義利當相配，方能各得其所，不然不免顧此失彼。霸道之失，就在於厚利輕義，霸道之失，則在於重義輕利。大王欲行霸道，分利於民，卻又利重義輕，近乎霸道，畢竟不是悠長之計。依老臣之見，民之利不成奪，那就隻能著眼於義，使民知義，知大義，義利重歸於均衡，則霸道之失可免，霸道可久。”

“另有，蔡大師研習天竺筆墨有成，彙集了很多天竺的史事，正在編一部天竺簡史，此中就有浮圖道的來龍去脈，固然簡樸，卻有頭緒可循。印行以後，祭酒必然要讀讀。”

“我說得不對？”

陸康喜不自勝，忍不住問道：“另有如許的事？”

嚴浮調老誠懇實的承認。“大王境地高超，浮調的確有所顧忌。小我榮辱事小，傳道事大。”

孫策微微頜首。他現在的感到是越來越深，如果冇有一個共同願景，一個個人都很難強大，更彆說一個國度，一個文瞭然。為了去除儒學的弊端，束縛讀書人的思惟，他公開否定天命，卻冇能建立一個代替天命的共憐憫願，在束縛思惟的同時，也形成了思惟上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