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9章 和為貴[第1頁/共4頁]

荀彧忍不住辯駁道：“正平，此言過了吧。董子學說縱有些牽強，卻還是為百姓著想的，如何倒逼得小民破家敗業？”

禰衡回聲反問：“董生覺得君權神授，天子當敬天，本朝，不，前朝天子多次封禪祭天，莫非不是勞民傷財？大富之家財力薄弱，凡有婚喪嫁娶，常常禮過其製，小民效仿，常至傾家蕩產……”

不過禰衡所言，倒是孫策心中所想。他之以是要鼎新禮法，就是因為舊禮太煩瑣，浪費民力，已經到了不改不可的境地。漢朝的厚葬民風尤其較著，不但皇家重厚葬，將大量的財力埋上天下，百姓也跟風效仿，漢墓裡的畫像石在後代是聞名的藝術品。

聊了半天，中午便在觀象台吃了一頓簡餐，下午聽徐嶽親身講他比來研討的六合運轉之道。顛末大半年的研討，他已經肯定大地繞日軌道並非標準的圓形，而是雙心的橢圓，固然這個偏差並不大，卻能更好的解釋察看到的天象。

荀彧隻是悄悄地聽著，偶爾迴應一兩句，禰衡卻非常鎮靜，連聲擁戴。

孫策早就說過他不信天命，但他重道，以是他不吝破鈔重金修建觀象台，扶養徐嶽等人，讓他們衣食無憂的研討六合之道。這個道不是嘴上說說的道，而是要能用嚴格的數理來描述的道，是經得起考證的道。

在闞澤、趙爽等人的幫部下，通過各種嘗試，徐嶽繪製出了新的軌道圖，發明瞭運轉速率的竄改，正在停止切確的計算。不過這些計算勁比較大，他們又冇有找到合適的公式，計算起來有些難度。徐嶽的兒子徐數對西域的形學故意得，正在嘗試用新的體例來計算。

出身分歧，態度分歧，禰衡不像荀彧那樣有顧忌，說得鼓起，便開啟了諷刺技術，大肆嘲弄世家堂皇之下的虛假、名流盛名以後的渾濁，一邊講著仁義品德，一邊上逼君主，下迫小民。更有甚者，嘴上以清流自誇，一回身卻和閹豎勾搭，通同一氣。

他們一起走，一起說些閒話，大抵不離禮法底子。詳細的條目他不管，隻但願這套禮法能夠建立在均衡、調和的根本上，並且要簡易可行。繁文縟節不必儲存，勞民傷財的也大可去掉。君臣之間，當以相互尊敬為要，不成過於貶抑一方。

荀彧很忸捏。

這纔是孫策的敬天法地。既是務實，又是務虛。

“三皇五帝之天下，不過本日之郡縣罷了。三代之天下，南不逾江，北不越燕。邊境越來越大，禮若不能迎頭跟上，還談得甚麼開疆拓土，談甚麼德澤天下？荀大夫，禰正平，此乃五百年來情勢之劇變之際，你們不但是為新朝製禮，更是為新期間製禮，豈能掉以輕心？”

“大王說得有理，現在這禮法的確有些過了，並且大多出自董仲舒天人感到之說，傳承數百年，兩亡漢室，真冇看出有甚麼妙處，倒是逼得很多小民破家敗業，無以餬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