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明空和尚[第1頁/共4頁]

“客所至，擇最優。”明空摸著搖椅的把手，黃口小兒你明白了吧，讓老衲人我也坐坐這個玩意兒麼。

陽光真好啊。

淨水沁涼，蓋在臉上，冰冷溫馨，打盹醒了大半。

“小兒並非佛教徒，”李九有些奇特，出言婉拒。

描畫了一出爛漫的山景，想著詞彙，將這粗陋的囚所勾畫成度假山莊普通，衣食無憂，奴婢保護皆成群，他李天賜一如平常，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期盼太奶奶無需擔憂。一張紙寫完，李九頓了半晌，寫下歉語，是她笨拙，受人算計，害皇後冇了孩兒，太奶奶少了一個白胖的長輩，千言萬語冇法推委任務，終以一句望太奶奶福壽安康，結束了手劄。

李九在一盆濃褐的藥水中泡著腳，水溫偏熱，將小腳熏得通紅。

院中晾曬了床單，衣物，隨風扭捏，偶爾飄來淡淡的肥皂味道。

“明空大師，可有事找小兒？”擺佈瞧了瞧，冇有待客的桌凳，李九隻得指著石凳，表示明空落座，想了想加一句，“本日掠過了，很潔淨的。”

水井中間一字排開一溜兒器皿，木盆，水杯，浴盆，木桶，都洗刷得潔淨，在日頭下收回亮光。較為矮小的紙條吊頸掛了幾塊布巾子，不算劃一細白，倒是乾清乾淨。

用早膳，打水，洗水缸，注滿水，再拉上繩索，晾曬衣裳，洗濯柴房，洗濯廚房，沖刷廁所，煮上一大鍋熱水。

宮中之事定是瞞不住的，她的太奶奶，定然是在心憂的吧。

“我倒還想問你呢。”李九笑。

“那，”胭脂見李九拄著拐挪到房中，盯著黑漆漆的院子，還是非常驚駭的，“那好吧，”聽話的丟了手上的物什，跟著李九進了屋子。

窗前有鳥兒吱吱叫喊，李九坐直身子，盯著開了小半的窗戶，怔怔的醒了打盹。

“曉得了，”看了一眼明空，李九迷惑，“另有事情嗎？”冇事了你如何還賴這兒啊。

“塵生萬物，非老衲人講究，風俗爾爾。”自顧取了茶水，小抿一口，隨口道。

“哎呀！”胭脂跑了歸去，手忙腳亂。

明空和尚無法，悄悄叩了一旁大開的院門，提示院中的人，有客來訪。

小灰毛抗議，重新落到李九肩頭，伸出腿，咕咕叫。

藥水已經有些微亮了，取帕子擦了腳，一腳套上鞋襪，一腳蜷在膝頭，還是紅腫如初，腳踝下烏紫一片，這傷，不曉得何時能好啊，李九歎口氣。

“我遣人來接你。”明空冇有轉頭，抬手揮了幾揮，消逝在夜色中。

小胭脂正撅著屁股生火熬藥，小泥爐子不是很好用，火星子四周崩開。

“您是？”李九臉上紅撲撲，麵色還是剛纔閒談時的模樣，淡淡的笑容並未退去，詢著題目向隨便問一個探門的老鄰居。

“胭脂你幫我按住這椅子，”晃得太猛，有些眩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