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何妨大度一些？[第2頁/共5頁]

阿點很快鬆開崔璟，雀躍地問：“小璟，你如何會在這裡！是來找我和小阿鯉的嗎？”

虞副將此前率一千輕騎，以巡查之名離營多日。

“好一個寧遠將軍，真乃豪傑出少年……”他低聲道：“被百官視作滿紙傲慢大話的那篇檄文……竟然成真了。”

常歲寧擰開酒壺，將酒水緩緩倒灑在汴水河岸。

而現下，汴州城的百姓們不必被迫離家，淪為無家可歸的流民了，他也能有幸再次回到家中，再抱一抱他冰雪敬愛的小女兒。

寧遠將軍和肖主帥，怎會俄然呈現在汴水，不是說一向在火線追擊，遲遲未能追得上嗎？！

“夫人……當真是大捷啊！”

汴州刺史府中，刺史夫人聽得大捷的動靜，隻覺不成置信，麵對前來傳話，一臉狂喜之下顯出了幾分癲狂之感的家仆，萬千震驚化為一句：“……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李獻回過神，笑了笑：“智囊所言在理。”

徐正業不是被長久擊退，而是被一舉完整滅除……

……

而這兩白天，此處戰報已經傳回了汴州城。

“那徐正業呢？”李獻抬眼看向智囊。

智囊適時道：“……將軍奉旨守洛陽，現在洛陽無恙，將軍此行便算美滿……以後將軍若能順利執掌玄策軍，建功之機尚在今後，實不必在乎此一時得失。”

崔璟看了一眼常歲寧的方向，點頭，聲音暖和：“是。”

他等了太多年了，終究比及這個機遇，打算卻再次落空，便不免生出被世事玩弄之感。

崔璟站在不遠處，與她一同悄悄望著廣漠的汴水，眼底有著幽深安好的畏敬。

崔璟卻未曾躺，而是在火堆旁坐下。

肖旻等人不由笑起來。

常歲寧含蓄地扣問了“是否會過分費事汴州”，得胡粼連連擺手以後，即欣然點頭，並再三伸謝。

阿點的神情不由更對勁了，但也很有禮尚來往，照顧彆人表情的自發：“小璟，你也很短長的！”

青年一貫冷冽的眉眼間，現在於月色下格外安靜，這安靜中，有一名武將未曾訴諸於口的悲憫，亦有對承平之象的剛強追逐。

崔璟遂靜坐，不時往火堆裡添樹枝，用以給常歲寧和阿點取暖。

“肖主帥……”

胡刺史等人瞧的膽戰心驚，這若換個薄弱些的，怕是得拍出二兩血來。

此噪音如天外之音，似取自湖海雪山，廣漠而乾淨，飄飄蕩揚間，與月色一同掃蕩著這片六合間殘存的血腥之氣，安撫著怠倦沉痛的生者，也為那些不必再分敵我態度的英魂亡靈引鋪出一條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