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 “不公的源頭”[第1頁/共5頁]

他的父親因怒罵來人而被一刀割下了頭顱，他被生生嚇暈了疇昔，卻又很快醒來，目之所及，形同煉獄！

那少年道，這株洛陽錦，乃是他元家之物，憑他一介寒庶竟也敢擅碰，實在敗興至極。

當夜，男孩發了高熱，半昏沉間，口中不斷念著：“阿姊……不要返來，阿姊莫回……”

朝堂之上，凡是要職，大多出自那四大師族，他們的族中權勢遍及朝堂，又不止在朝堂，他們具有大量私奴與地步，他們馳名譽，有秘聞，坐擁無數弟子，天下無人不知他們的姓氏。他們富庶，不止在財帛地盤，更在那些世代相傳的治國要籍，他們設私學家訓，培養自家後輩，世代把控著進入宦途的路子，悠長地鄙棄打壓著天下豪門。

李獻走到那男孩麵前，抬腳踩住了男孩的右手。

他們的姓氏為，崔，盧，鄭，王。

李獻上馬，握起韁繩，指間那片牡丹花瓣很快被粗糙的韁繩絞成碎末。

世人隻知他們高不成攀，卻不知，這些人一見到血，嚇得屁滾尿流者比比皆是。乃至有人跪伏在他的腳下，向他告饒，求取他的一絲憐憫。

李獻饒有興趣地回過甚，抬手禁止了將要舉刀砍下去的兵士，道：“既未行抵擋之舉，便不成濫殺，且將人押入大牢，等待論處。”

一名著長衫，渾身是血的男人從宅院中撲出來，栽倒在門內，向舉刀朝他追來的兵士哭求道。

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來歲的男孩被押了過來，他年紀雖小，卻很固執，掙紮著不肯屈就：“放開我！”

臨上馬前，他彎身撿起了一片零散在血水中的淺粉色花瓣，而後直起家，細細撫玩著。

有了這些士大夫們的鮮血滋養，來年洛陽城的牡丹，必定會是開得最盛的一年，到時他定要好好撫玩。

洛陽大牢中，已關滿了經李獻緝拿而來的士族“要犯”，這些士族人家，在洛陽城紮根數百年，如大樹般枝葉富強，若非是剛殺了一批重罪犯人，各處牢房幾近要關押不下。

“父親！”

一時候，洛陽城上方覆蓋著的陰霾變得更加濃厚，撲殺，反擊，逃竄，叱責，詰責，彈壓……一應混亂喧嘩，悉數化為血水。

“是。”白叟垂下頭顱，聲音似被磨碎。

雨水仍不休，但洛陽城表裡，追捕撲殺竄逃在外的餘下士族中人的行動並未曾因雨水而停下。

“元老族長公然一身硬骨，正如您的字。”李獻笑著道：“實不相瞞，長輩幼時在洛陽長大，也曾臨摹過您的字，可惜老是無形無神。”

他看著腳下的血水，這統統並未結束，洛陽城，隻是一個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