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我教舅父[第4頁/共5頁]

常歲寧聽罷，對這位鄭先生更多了幾分敬意，恍然認識到，本來這位纔是士族反骨之症的開山鼻祖。

此時理應由他這個家主出麵，纔可稍挽回些局麵。

半晌，鄭潮漸漸轉過了身，看向那說話的二人，抬手指疇昔：“你們二人，現現在，是誰在出主張？”

“殺士族，保鄭家。”常歲寧道。

這位鄭家前任家主……竟是當眾替鄭家認罪了？！

趁著雨勢稍小，很多得了鄭家佈施的百姓，自發去往鄭潮祈福之處，前去拜謝。

作為昔期間替鄭潮成為鄭氏家主，及一手運營了與徐正業合作之事的鄭家掌權人，鄭濟向來有著雷霆手腕，他當即讓人查瞭然參與捐糧之事的有關族人和仆人，皆予重罰，又令人去尋鄭潮之時，卻聽聞鄭潮現在正在城中祭天，親身上了祭台祈福——

鄭潮聞聽，看向本身的親外甥，“嘖”了一聲。

“不知殿下想要如何試？”

崔璟便與她提及母舅鄭潮年青時的諸多逆反之舉，比方他曾試圖竄改士族之製，發起要與天下豪門共通文道，要廣開學館，以鄭氏藏書授之天下，讓天放學子有書可讀。

她倒未曾想到，此症竟是有家屬“病史”在的。

崔璟：“在我看來，中原士族此劫，非外力能救。”

此言墜地，百姓間頓時嘩然。

“這人間紛爭，哪一樁不是因私心而起。帝王與士族爭，兩邊皆出於私心，帝王以此手腕‘磨練’於你，也是出於私心——”她很無所謂隧道：“既然大師都有私心，又憑甚麼要求你非要成為一個毫忘我心的呆瓜呢？”

回春館可治否？

崔璟點頭，這是他阿孃獨一的兄長。

他俄然感覺，這女郎不像是外甥請來的說客了。

可現在，鄭家大老爺卻當眾認罪了！

常歲寧與他一笑：“這是功德啊，瘋子纔好行事。”

“此次中原河洛之地遭受天災，皆為鄭家之過！”那道人影雙眸泛紅，渾身早已濕透：“鄭家罪業深重，勾搭徐賊，觸怒彼蒼，罪不成恕！”

很快，她便與崔璟一同，去見了這位開山鼻祖。

看著那立於渾沌夜色當中，一身潮濕泥濘的少女，崔璟腦海中呈現一道聲音，神落泥潭，而不掩其光。

可現在她不屬於任何一方，她隻是想護下這片地盤之上傳播了千年的文明之河，為後代長遠傳承而慮。

“……誰？”鄭潮愣了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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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家主鄭濟卻勃然大怒，這些光陰他忙於安排要事，捐募米糧之事他並不曉得，查問之下才知是鄭潮使計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