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必遭天譴[第3頁/共5頁]

鄭潮看著那隻手，問：“兼之，你可還記得，幼時我們一同讀書，所聞所習最多的是甚麼？”

言畢，他再次叩首，激起水珠。

“令安奉告我，要先引你來此，再讓你放鬆警戒，而後，務必一舉擊中關鍵……”鄭潮的聲音有些發顫，眼神卻非常果斷。

鄭濟下認識地擰眉，剛要說話時，鄭潮俄然冇有任何前兆地抬手，手中冇有任何前兆地呈現了一把鋒利至極的匕首——

“撲通！”

如何會是草堂先生？

青年通俗疏冷的眉眼安靜如淵：“我一人遭天譴，爾等可活，有何不成。”

直到現在，他的這位堂弟仍在試圖拿鄭氏無辜族人的性命去做最後的抵擋！

“但待我長大以後，他們不知為何卻俄然齊齊換了一種說法！”鄭潮倍覺怪誕隧道：“君子之道不存，唯無益己罷了！我再與他們談君子，他們便當我是瘋子！”

祭台下方多為哀鴻，半月餘的洪澇打擊之下，他們無家可歸，無糧可食，早已無形象儀容可言。

此祭台地點，是通往鄭家必經之處。

一道人影快速飛身上前，將那火把接住，鬆一口氣：“還好……”

鄭潮猛地將那把匕首紮入鄭濟的胸口。

鄭潮看著那隻格外潔淨的手，他這些光陰隨崔璟一同整治堤防，已好久未曾見過如許潔淨白淨的手掌了。

而鄭家開啟藏書閣的鑰匙，向出處曆代家主存放，但在昨夜，鄭濟將鑰匙交給了族人。

那些心急如焚的鄭家屬人聽聞李獻至此，皆大驚失容：“怎會如此之快……”

圍在祭台火線的十多位文人皆震驚難當。

向來士族真正的傳家之本，非是財帛與田宅，而是那些曆朝曆代傳播下來的貴重冊本。

“不，他不是瘋子！”俄然有一名年青人麵色震驚隧道：“他是草堂先生！”

四下驚亂作一團，祭台上盤坐誦經的和尚們也變了神采，連聲唸佛，正要錯愕地自火線走下祭台時，卻被一名抱劍的少女攔下。

他怒聲詰問：“你要作何！”

“正如你的字，鄭濟，兼之，取兼濟之意，何為兼濟，使天下生民萬物鹹受惠益，是為兼濟。”鄭潮說話間，看向鄭濟身後的百姓們，道：“我一向覺得這便是本相，隻待我等長大成人，便能夠所學兼濟天下。”

年長的族人丁中吐出鮮血，被惶恐的世人扶住。

看著那青年未曾逗留，就此拜彆，少年握著斷劍，神情茫然地站在原處，終究有力跪地，痛苦地嘶喊出聲。

“鄭家大老爺便是草堂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