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戌正(1)[第1頁/共6頁]

不可，我必須得跟吉司丞去說明白！

隊正道：“好，就等他來，再來定你的存亡。”他一下一下拋動手裡的鐵錘，肌肉上的青筋綻出，眼中的殺氣不減。

“應當頓時就到。”

張小敬把手弩擱在桌子上，略帶煩躁地等著。他對靖安司遇襲也極度擔憂，剛纔那一拳與其說是恐嚇火師，不如說是宣泄內心的焦炙。

張小敬隻得先放棄這邊，回身朝門外飛跑而去。一出門，外頭已經亮起了七八盞燈籠，十來個鐵匠和車伕模樣的人，正麵色不善地圍著檀棋。他們看到張小敬跑了出來，紛繁亮出砧錘和鐵棍。

張小敬神采“唰”地變了。本來那一聲慘叫，並不是真正的慘叫，而是老頭用心學火師的聲音收回來的，為的是讓那些保護聞聲。這個老東西，心機之深沉，的確到了可駭的境地。隻是短短的一次比武，設下了多少騙局。

“正在永樂坊路上，稍後即至。”張小敬轉頭看了一眼望樓。

老者托著燭台，燭光照在臉上的重重皺紋裡，光影層疊，讓人冇法掌控他真正的神采。

這些宅院像是出自軍匠之手，修建款式幾近一樣，擺列嚴整，都是三進七房。獨一能把它們辨彆隔來的，是每一處中庭高高飄飄起的鳥獸旗麾：有熊有虎，有隼有蛟，冇有反覆的――這恰是十位節度使設在長安的留後院，每個院的旗麾，都與節度使的號角呼應和，一看便知是哪家節度使的院子。

幸虧這是竹架，上頭又都是書卷，不算太重。不過這麼一壓，火師咽喉上的傷口又噴出血來，沾到了張小敬的短衫之上。

望樓剛好打過來一束信號，馬車已顛末端永樂坊，間隔這邊隻要兩三個路口了。

到處與公子作對的那小我，就住在這裡啊……檀棋冇出處地打了個寒噤，從速催馬快走了幾步，彷彿待久了會被吃掉似的。

張小敬也不酬酢，進門後劈臉就問：“我要曉得是誰收回的拜托，讓劉十七和摩伽羅去刺殺波斯寺普遮長老。”

張小敬道：“豈止是他，長安如有甚麼變故，全部守捉郎全都要死！”

綁架王韞秀？勾搭內奸攻擊靖安司？

天寶三載元月十四日，戌正。

吉溫捋了捋髯，暖和地笑道：“姚家阿郎，我剛纔也有這個疑問。不過李司丞曾經說過，突厥狼衛隻是枚棋子，背後另有推手。張小敬剪除突厥狼衛，恐怕也是他們用的障眼法。”

“火師呢？”為首一人怒喝道。

繩頭打了一個環扣，彆的一端從小孔穿牆而過。張小敬把指頭套出來，悄悄扯動繩索，扯了五下，停頓半晌，又扯了三下，最後急撥兩下。

姚汝能捏緊拳頭，想要出言辯駁，可俄然想到一件事。

姚汝能推開身邊的同僚，衝到慈悲寺前。吉溫正在跟幾位倖存的主事發言，分派事情。姚汝能不顧禮節，強行打斷：“吉副端，您犯了一個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