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何知曲成心轉憂[第3頁/共3頁]

很久，練霓裳率先突破了僵局，攜著卓一航的手，悄悄問道：“你真的要回武當出去當甚麼撈什子的掌門嗎？”卓一航心魂一蕩，道：“師門恩重，我雖不欲為亦要竭力為之了。”

“詭計算不上，我便是想還了你恩典罷了！”沈落開口道。

卓一航聽了，思潮浪湧，感到頻生。起首感到的是：這一番話不是練霓裳第二人也不會說。自紫陽道長身後，武當派確如日過中天，眼看就要由盛而衰的了。發揚與重振本門的武學，任務的確是不容旁貸。繼而想道：練霓裳過分側重武功，卻忽視了以德服人，這也絕非魁首武林之道。再而想道：練霓裳這番話的意義，明顯是想與我結為神仙朋友，合藉雙修，同研武功，尋幽探秘。我與她若共同切磋，以我派正家的玄門內功，共同她妙絕天下的劍法，各采所長，預感必能為武學大放異彩。何況她不但武功卓絕，並且美若天人，若得與她同偕白首，真是幾生修到？想到這兒，先前的一絲失落便已是煙消雲散。

旁人見了不由得大驚，練霓裳也才心安下來。公孫大娘卻不肯罷休，柺杖橫掃，掀起一道勁風。沈落嘴角噙著笑容，不慌不忙地往中間一竄，又剛好躲過了這致命一擊。公孫大娘肝火頓生，一步踏出，長杖一甩，頃刻間隻見杖影如林，鋪天蓋地朝沈落襲來。沈落笑容還是，下一刻隻見他身形飄忽，時而躍前縱後，時而左竄右閃，每一次都恰好躲過襲來的杖影，看得世人目炫狼籍。

練霓裳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悔怨，想要叫住他，終因而冇有開口。

一旁的練霓裳初時見沈落勉強躲過一招已是大鬆一口氣，以後又見公孫大娘加強守勢，已是驚得拔劍而起。哪知沈落竟一次又一次地躲過公孫大孃的招數，心中不由得鬆了口氣，暗道“這沈墨客倒真是好運道！”

練霓裳凝神細視，越看越是心驚，沈落的步法看似混亂無章，但卻暗合武學至理，方寸之間，進退有序，縱橫挪移無不與一方六合相合。如此下去，縱使公孫大娘力量耗儘也一定能傷沈落一根汗毛。單論這輕功，練霓裳自認拍馬也及不上，心中頭一次開端質疑沈落的來源，心道“他武功如此之高，那他為甚麼要騙我？還是說他彆有詭計？”她越想越感覺心內煩躁，她有一種被人棍騙的感受，而她最討厭便是棍騙。

電光火石之間，眼看那柺杖便要撞上沈落，世人隻覺麵前一花，沈落卻已呈現在了公孫大娘身後，公孫大娘頓時發覺，正欲回身，俄然後頸一痛便暈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