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是敵是友[第1頁/共4頁]
莫曉不由測度原身之前是否獲咎過這位公公,不然他為何說話如此陰陽怪氣?但現在之計她也隻要裝傻到底了。
她深吸幾口氣,強作平靜,邁步入內。
內侍打著一盞蝠紋紙風燈,在前頭帶路。
難怪帶路的小公公方纔會那模樣看她一眼了,那是看死人的眼神麼?
隻是她實在想不到提督東廠之人會是如此年青,看著彷彿三十歲都不到,且上回他來莫府“看望”她時還自稱司班呢!怎能怪她叫錯?
過了乾清門便是後宮地點,莫曉跟著湯公公一起穿行,終究到了萬安宮。
莫曉皺了皺眉,不再說話,暗中記取一起出去所走的線路。
莫曉不由心跳狂飆一百五,手心出汗腳發軟,半夜被叫來東廠,隨便如何想都不是功德,但這又是完整不成能回絕的來自天國的“聘請”啊!
帶路的小公公轉頭笑笑:“莫太醫曲解了,不是看病的事。”
莫曉瞪大眼睛望向麵前穿戴圓領緋袍的男人,方纔心慌中見到熟麵孔心下放鬆,就冇顧上細心看,這會兒她纔看清他頭戴烏紗描金帽,身著織金過肩蟒袍,當膝處橫織細雲蟒,腰間白玉橫帶,懸象牙腰牌。
小公公催促道:“督主等著莫太醫呢,可不敢讓他白叟家久等啊!”說著也不看她,直往東而去。
經邵望舒提示,她又看了會兒棋局,這才找回方纔情路。又與他下了會兒,自發敗局已定,這就想主動認輸,卻聽外頭又有內侍來請她去。
他約莫四十多歲年紀,那張扁平微胖的白淨臉盤本來平淡得毫無特性,但被這火光從下往上一照,卻顯出幾分陰沉來。
幸虧,堂裡燈火透明,暖意融融,並不陰沉可駭,亦冇有大群惡狠狠拿著鐵鏈木枷或是水火棍的東廠番子。
話音剛落,他便收回嗤的一聲輕響,近乎笑聲。
莫曉攤手:“我如何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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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東廠提督??!!方纔帶路小公公口中所稱的“他白叟家”???!!!
邵望舒一臉戀慕:“今晚如何都找你?這回又是哪個請你?”
莫曉跟著來人走了一段,俄然發明不太對勁,眼看前頭就是東華門了,帶路的小公公卻忽而折向左,這就不是進宮的方向了。
瞧見是他,而不是甚麼神采青白的可怖老寺人,莫曉長長舒了口氣,上前拱手施禮:“芮司班,彆來無恙?”
莫曉在珠簾外施禮問安,榻上女子懶洋洋道了聲免禮。少時,一支如羊脂白玉般的柔夷從簾內伸出,五指纖長如削蔥,指尖蔻丹鮮紅,更襯得肌膚如雪,悄悄擱在簾外金絲楠木的小幾子上。
莫曉倉猝跟上,接著道:“這位公公,但是下官之前獲咎過你?”
他話鋒突變,聽口氣彷彿原身並冇有獲咎過他。不過確切如他所言,這宮裡水深著呢,莫曉全無原身影象,不會隨便輕信了他的話,但更用不著與他為敵。她這就客氣地回了句:“還需湯公公多加提點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