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1頁/共4頁]
抬步上橋。容洛抬眼看到重澈身邊多了一名藍衫男人。麵龐娟秀,描述儒雅清減。眉眼、口鼻皆比平常男人精美很多,如不近看,乍一眼或許會錯認成哪家稍結實的娘子。容洛對這處呈現與重澈瞭解的人冇有籌辦,更對此人萬分麵熟。稍許一怔,她走到重澈身後,迷惑地投去目光。
實在她謝的也不止是這一樁。當時她以身涉險,擺佈是因為無人能將向淩竹、天子與謝家三方相連。她身份特彆,又剛好趕上及笄的日子,倘若她在眾目睽睽之下中毒,那天子必然不能粉飾此事,亦要給出一個交代——給百姓,給謝家,給他“慈父”的身份。
揣摩半晌。容洛頓步,啟唇:“重澈。”
揖首的作態且下去稍許,男人頓時聽聞,幾乎一個踉蹌跪倒。但看容洛臉上麵具,測想是她成心遮擋。趕快收了作勢,躬腰深深見禮,又低沉著聲音道:“微臣徐雲之,拜見大殿下。”
公主府中東西雜多。蓮燈便是這天過後仍然能用,她也必會為今後的繁忙忘記——十六之期另稀有月,她手中能用棋子畢竟太少。她還需多多招攬。亦需多多籌算。仿若本日這般出遊花燈的氣象,明日以後她怕是再也不能做了。
“此事亦是你細心安插。我隻是照實奉告陛下罷了。”凝睇她半晌。重澈丟下一粒碎銀,伸手自花燈攤子上遴選出一盞蓮燈放入她手中,“但你實不該這般。馬纓丹與虞美人毒性之至,雖你不過折了一二隻來用,可那日若出不測……”
這一句“不測”觸及二民氣底顧忌。欣喜言語落入耳畔。容洛見他再未言語,伸手擋在河燈一側,讓風不能吹到燈中的火苗。移開話鋒:“且尋一地將這燈放了吧,坊間風大,不放我也留不成。”
並非他邊幅淺顯不起眼。而是他不知是如何,每見她如同見到鬼佞之物,撞見便回身疾步跑走。她於此也非常奇疑,曾向重澈求解,卻不得答案。數次下來,她也再丟臉見徐雲之麵孔,更彆提對他熟諳。方纔如不是瞧見他耳上那粒紅痣,她怕是如何也記不起來他究竟是誰。
還未多說,徐雲之擺首回絕:“尚書美意。雲之不敢受。殿下開府宴上朱紫諸多,雲之一介莽撞,怕是會衝撞各位。在此謝過尚書與大殿下。開府宴……微臣就不去了。”
言及此。他眸中痛色一閃即逝。唇側一抿,並不再說下去。
輕眄徐雲之,重澈抱袖,傾聲含笑:“如何?”
她從未打仗過此時的徐雲之。亦知徐雲之不當是這時入長安。眉眼微凝,容洛掃量一眼描述青嫩的徐雲之,又看一眼重澈。遲緩抿唇。
她這般說了。徐雲之也故意前去,再回絕是蠢物之行。頓首斂衽,他揖首應諾:“多謝殿下。”看容洛先行,他又向重澈伸謝。不過解纜就被重澈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