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頁/共4頁]

“是十皇子的書童燕南，與皇子年紀相稱。皇子愛好他，微臣就讓他賣力了皇子的飲食起居。”

同去的路上，遲疑好久的容明轅對她說道。

陰雨連綴了幾日，終究在十皇子容明轅回到宮中的時候放晴。

在偏室褪去紗衣襦裙，宮婢在她的號令下連續退出偏室。將身子埋入水中，容洛看向雕花衣桁上那件藕白襦裙。

向她表白了幫手之意，卻被她回絕——乃至還說她與他終有一日為敵，他怕是要活力的吧？但經曆北珩王的那場篡權，她又如何還能經心全意的去信賴他。

天子點頭，“也好。”又看向容明轅，笑道：“從今那名小童便是你統統，除你一人以外，誰也不成擅意措置。晚些朕便讓中書省擬旨，送到建章宮。”

容洛正寂靜的凝睇火線，彷彿在思考。聞言伸過手去，在他手背上拍了兩下，叮嚀道：“你喜好孺子，我便將他拿來給你。但你切不成因他荒廢課業，成日跟這些山野裡的孩子胡亂玩耍……連本身身材都不顧。”

“這孩子。”向淩竹輕笑，對容明轅道：“還不快謝恩？”

話說得酸，又有點衝犯容洛和天子，但勝在他言語委曲，又是因病常居南疆，故而也冇有人跟他計算。

彷彿一副關愛幼弟的模樣。

雙眼凝住在那件半是血汙，半是藕白與華貴的襦裙上，容洛從木匣中握過一把肥皂，在肌膚上揉搓。

四十二歲的身子是丁壯，但總歸不如才即位時意氣風發的模樣。明日便是朝參日，天子另有政務措置，多與皇子們敘了會兒話，便與皇後一同拜彆。

纔到文德殿，容洛便聽著裡頭傳來天子宏亮的笑聲。

“你長姐意決，朕怎能不如她的願？”天子開口，容明轅嚇了一跳，寂然地落座於席上，神采淒楚地看著容洛，“都說父皇最疼阿姐，阿姐愛好甚麼，父皇便給甚麼。現在看來公然不錯，隻要阿姐開了口，即便是要彆人所愛，父皇也會答允。”

大殿中俄然沉寂下來，容洛聞聲，行動滯在原地。半晌一聲不吭地移走幫容明轅撫背的手，站了起來。

還是多虧了他的披風。

“明轅如此想我，當真是讓我悲傷。父皇，為了不讓明轅申明崇酷好奪人所好，您就放縱一回明崇，撤了明崇要換掉那名仆童的旨意吧？”

“感謝阿姐。”

容洛就在他身前，他咳出第一聲時彷彿被嚇了一跳，但卻很快平靜的攙扶著他坐下，手上輕撫他脊背的空當還偏首看向林太醫：“這幾日長安才熄了雨水，你如何可讓十皇子穿得如此薄弱？父皇將十皇子全權托付於你顧問，你竟是如此做事！”

容明轅微微張著嘴，眼中盛滿明光，左看了看天子，右看看容洛，非常驚奇。

大雨如瀑，戴著雨蓑在宮門下打掃的宮人也很多。容洛一雙眼在褚色披蓑裡行來往去，已不見那玄青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