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慈恩寺[第1頁/共5頁]

大慈恩寺裡最聞名的就是那七級浮圖。浮圖是玄奘大師為存放自天竺帶回的經籍佛像親身設想製作，開初欲用石，後該用磚。浮圖高兩百餘丈，共七層，塔形仿造天竺不循中土新式。湯予遠遠瞥見浮圖，知王者令所需的《般若心經》便藏於內，悄悄歡暢，遂朝浮圖而來。不想浮圖單設一院，院門緊閉，院外有和尚扼守不準遊人香客近前。湯予靠近不得又不能硬闖，無法之下隻好先回堆棧暫歇。

高大和尚沉聲說道：“師父……”

湯予心中悄悄慚愧，老衲玄通又說道：“我觀湯施主並非凶邪之徒，定是受人勾引才做此不義之事。”老衲玄通說著從榻上的石枕裡摸出一個紫檀的木盒，說道：“這盒中便是湯施主所尋之物，隻是它並非經籍，而是一部秘笈。”

想到幼年山洞中的殘廢白叟，湯予難過的說道：“恩師十八年前已故去。”

老衲高低打量了一番，說道：“老衲在塔內已閉關十四個年初，不知武林中竟出了湯施主如許一名少年豪傑。湯施主好俊的劍術，敢問師從何人？”

正月十五長安醉，繁華一片樂今宵。湯予到得西京長安時恰逢正月十五上元佳節，全部長安城歡聲笑語，歌舞不休。高宗李治和天後武珝雖已遷往東都洛陽居住，城中少了些許皇家嚴肅之氣，可單論榮旺繁華還是人間第一。長安舊城已破毀無存，這長安新城本是隋文帝楊堅始建，原名大興，後大唐定都於此又費巨資擴修，改名長安，意為長治久安。太宗天子李世民開貞觀之治，引萬國朝拜，盛況空前，城中一百零八坊業興人密，花天錦地，歌舞昇平，紙醉金迷。更兼陣勢絕佳，南對終南山、子午穀，北臨涇水、渭水，左有函穀關，崤山之險，右有關隴、巴蜀之固，披山帶河，沃野千裡。“八水繞長安，千古帝王州”絕非虛言。

矮瘦和尚未推測湯予出劍如此迅疾，隻覺一道青芒在麵前一閃，寒氣已劈麵而至。他嚇得驚叫一聲，忙不由自主的抬手護住眼睛。湯予不忍廢掉他的招子，順勢在他右手腕上一劃，鮮血淋漓，短棍掉落地上。長髯和尚同高大和尚也未看清湯予如何出招，師弟就已受傷。二民氣中一驚，湯予縱身一躍從牆邊躥出，使出一記“飛舟擊浪”分刺二人。長髯和尚同高大和尚舉棍抵擋，隻聽“啊”的兩聲輕呼，長髯和尚和高大和尚手腕上各中一劍，短棍脫手。

老衲擺了擺手說道：“我的名諱不提也罷。”老衲頓了頓又說道：“唉，湯施主已把名字奉告老納，老納如是不說，湯施主必會心生怨念。老納上玄下通，知名之輩。”

湯予本不欲講，但和老衲目光一觸，說道：“鄙人的恩師江湖人稱虯髯客，姓張名仲堅。”

湯予冷冷的說道：“我來尋一部經籍，你們可知放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