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美酒美器[第2頁/共4頁]

湯予始終覺得人間的葡萄酒皆是西域諸國的，不猜中土也有人可製，並且聽王勃之言此人還是一名曠越古今的釀酒大師，趕緊問道：“此人是誰？”

王勃低頭說道：“王某鄙人，自幼飽讀詩書，未及弱冠便招考落第得了官職，乃是大唐最幼年的朝廷命官。經朝中大臣保舉，當明天子令我擔負沛王府修撰。沛王李賢待我甚厚，哪知有一次沛王殿下與英王李哲鬥雞取樂，命我寫一篇《檄英王雞文》以此掃興。我領命而行，文中之言不過是戲謔打趣，卻被奸人傳於天子之手。聖顏不悅，將我逐出京都。”王勃講到這裡長歎一聲，想了想接著說道：“厥後我路經虢州，我的一名好友姓淩名季友恰在此地為官，他聽聞我的境遇替我不公，為我在虢州謀了一個參軍的差事……想來是王某射中多舛又放浪不羈，不善和人相處獲咎了同僚，這些奸小之徒竟栽贓嫁禍，誣告我藏匿罪犯，我是以下獄。此事最後固然水落石出還了我明淨，但我也丟了官職還扳連家中老父遠謫南荒之地……”王勃想到父親淚如泉湧，說道：“憐我吊頸刺股，囊螢映雪，才小有成績得了一官半職，豈料年紀悄悄就兩次丟官，嚐盡情麵冷暖，宦海沉浮。現在報國無門又禍及家嚴，上天為何這般待我？”酒入愁腸，王勃講罷泣不成聲。

湯予最討厭那些鷹鼻凹目標胡人，聽王勃講到波斯、大食、西域番邦的酒甚是不屑，說道：“這些胡人未得教養，蠻橫鹵莽如同野人，想不到釀酒之法也和中華大相徑庭。哼，他們的酒那裡及得上我們的陳釀。”

湯予看王勃沉醉的神情有些好笑，王勃抬手一碗酒下肚，大聲說道：“但我喝過最好的葡萄酒卻非產自西域，而是我大唐的“醽淥翠濤”。釀此酒之人技藝無與倫比，真稱的上天下第一！”

聽到這裡湯予才知宰相魏征釀酒是真。王勃雙目微閉，略帶傷感的說道：“魏征過世，其天下無雙的釀酒技藝業已失傳，實在是可悲可歎……”

這首詩是《詩經》中的名篇《國風-邶風-柏舟》。湯予肚子裡的墨水全倒出來都冇有三兩，也不曉得王勃講些甚麼，可見王勃忽的雙眉舒展，笑容不展，不由得問道：“方纔我和惠能徒弟剛進酒坊就看王兄弟悶悶不樂似懷苦衷。你我固然初識，但王兄弟無妨說出來，或許鄙人能儘些微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