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一往情深[第1頁/共3頁]

趙散把頭一昂，說道：“你講。”

湯予的義弟王勃善飲，更對人間名酒如數家珍。湯予同他南行時，王勃將各種美酒的味道、產地、來源一一奉告湯予，此中就有若下春。隻是當時無緣咀嚼，想不到本日竟在此得遇。湯予甚是歡樂，邊聽趙散滾滾不斷的報告，邊蠶食豪飲，一會的工夫一整壇酒已被他喝的乾清乾淨。

趙散又靠近一尺，說道：“七星龍淵劍交到夫人手中就跟你再無乾係，你因何還要來？莫非湯大俠另有所圖？”

趙散嘲笑一聲，說道：“湯大俠不消抵賴，你我都是男人，何必揣著明白裝胡塗。”

湯予對趙散的言行舉止非常討厭，方纔被他無端調侃，又瞧他點頭晃腦拿個酒壺喝酒的模樣倒像唱戲的伶優，故而成心嘲弄他一番。但聽趙散神采落寞的講了很多，知他也是悲苦之人，不由動了憐憫之心，肝火垂垂停歇下來。

湯予被趙散說中苦衷，神采漲的通紅，支支吾吾的說道：“另有所圖？你……你這話甚麼意義？”

趙散猛的將壺中的酒一飲而儘，然後漸漸說道：“看來近些日子她跟你講了很多。”

湯予說道：“趙先生心高氣傲，武功超群，特彆琴藝精絕，人稱當今第一琴師。以趙先生這般人物，因何甘心於報酬奴為仆，真是令人難以捉摸。莫非你也另有所圖不成？”

湯予想了想，答道：“我聽夫人講過，她第一次登台獻藝，李秉承剛巧就在弈音坊，以是二人……”

趙散臉上暴露不易發覺的笑容，語氣和順的說道：“那小我就是我，我也是在那一天第一次見到佳音……第一次和她相遇。當時我四周遊曆，恰好路過洛陽。閒來無事，傳聞弈音坊的歌妓能歌善舞，特彆琴藝天下聞名，我便單身來到弈音坊……或許這便是所謂的孽緣吧，誰料那日竟是佳音的“梳籠”之日。”

跟著趙散的報告，湯予腦海中模糊閃現出一幅畫麵。斑斕的女孩子輕撫著琴絃，台下無數的觀眾喝彩喝采，女孩子因為害臊神采緋紅，可更增加了她的嬌美……

湯予喝的歡暢，隨口應道：“趙先生有事固然講。”

世上的事真是奇特的很，兩個互不相乾的人，乃至相互都很討厭對方，卻在特定的時候、特定的地點，因為酒的原因毫無儲存的暴露心底的奧妙……

趙散搶言道：“不錯。夫人和李秉承確是在那一日相遇瞭解……”趙散說著把手中的空酒壺放在石桌上，目光瞧向遠方，彷彿回想起曾經的舊事，幽幽的說道：“隻是她冇有奉告你，當天在台下看她操琴獻曲的不止李秉承，而是另有彆的一人。”

湯予本就愛酒，之前聞著酒香已有些嘴饞，現在再無顧忌，隨即抓起一罈酒，拍碎泥封喝了一大口。美酒入喉頓覺醇馥幽鬱，回味綿長，湯予讚道：“好酒，公然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