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永無寧日[第1頁/共5頁]

孫思邈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放下茶盞說道：“這幾日小兄弟可好些了，另有那裡不舒暢？”

孫思邈站起家讓湯予翻開經籍，那經籍寶藍色的封皮已被湯予的鮮血染紅。湯予謹慎翼翼的翻開冊頁，孫思邈唸叨：“觀安閒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統統苦厄。”孫思邈唸到此處腔調一轉，又唸叨：“民氣既除，則偶然來急。人慾既除，則天理常存。凝神調息，以暇以整。勿助為望，心平氣和。心平則神凝，氣和則息調。心在此中，乃不起波。雙目微閉，關照心腎。萬念俱泯，一靈獨存。於彼氣中，悠婉轉揚。上不衝心，下不衝腎……”

孫思邈說道：“張鴉九脾氣奇特，自視極高。太宗天子駕崩後，他因為是齊王李元吉的舊部屢遭架空讒諂，他的兒子就是是以才失了性命。”孫思邈歎了口氣，說道：“十六年前張鴉九曾給我寫過一封手劄，信上說他舉家搬至吳山隱居。貧道思來想去，感覺小兄弟去吳山張鴉九處最是合適。一來吳山林深樹密，張鴉九隱居多年，無人知其蹤跡。二來小兄弟可在此地苦練佛家無上神通，規複功力，遁藏追捕。三來也能同張鴉九研習鑄劍之術。不知你意下如何？”

湯予一頭霧水，說道：“願聞其詳。”

湯予全神灌輸，孫思邈說道：“張鴉九祖上六代都是鐵匠，他自季子承祖業，打造的東西神工鬼斧，巧奪造化，尤善鑄劍，遠近馳名。因他技術精絕得齊王李元吉賞識召入齊王府，替李元吉鍛造寶劍。玄武門之變，太子李建成、齊王李元吉被太宗天子擒殺，張鴉九也遭到連累開罪入獄。太宗天子愛其才調，讓其免受監獄之苦，掌管軍火監。”

湯予熱血沸騰，不由“啊”的一聲，孫思邈的話他聞所未聞，從未想過，現在聽來仿如醍醐灌頂，高屋建瓴。湯予喃喃自語道：“鍛造一把隻屬於本身的劍？可我底子不懂鑄劍之法，如何鑄劍？”

孫思邈正色說道：“小兄弟勿急勿慌。”說完喚來一個道童，在其耳畔低吟幾句，道童領命而去。

孫思邈甚慰，說道：“貧道修書一封，有我的手劄張鴉九定會好好相待。”

孫思邈說道：“三十多年前貧道四周雲遊，采摘藥草。一日路過幽州地界，見一官宦人家張榜尋醫。貧道進府問診，本來這戶人家的季子不慎掉入水中，固然救了上來可自此每日不食不飲，一到深夜便嚎哭不止。找了很多大夫診治全無療效，目睹此子更加衰弱，再遲誤下去隻怕命不久矣。貧道知是驚嚇之症，讓人買來十副老船槳。那老船槳經梢公長年把持，汗水已浸入木中，變的通紅。貧道用刀在船槳握把處刮下很多碎木屑，和燈芯草、杏仁、黃芪等鎮驚之物一同讓孩童服下，僅僅兩副藥此子便再無夜啼之狀。那戶人家仆人姓張名鴉因排行第九，人稱張鴉九。他拿出重金酬謝，貧道未取分文。張鴉九越加恭敬，請我留在府中多盤桓幾日。貧道感其誠懇實意就住了半月。期間我二人談的非常投機，貧道才知他是當朝軍火監的監正，在幽州設爐為皇家鍛造禦用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