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閒話[第1頁/共4頁]

說到這裡，鄭屠娘子一臉深思的拍著腦袋瓜子，好一會兒，纔想起來，伸著胖胖的手指導著道：“哦，是阿誰佛祖割肉侍鷹啥的，說自家有現成的肉，彆人有急難，就當伸伸手。我家鄭屠又是個孝子，他姆**話哪有不聽的，便要送一提肉給那月姐兒……”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又頓了頓，一臉肉疼的模樣。

“真是負心眼的，這手心是肉，那手背就不是肉了？”元媽媽搖著頭直道。李家老婆子的偏疼眼那在全部柳窪鎮那都是馳名的。

街邊上的幾間鋪子都早早的關門了，唯有轉角處的一間肉鋪子，上麵還擺著幾刀肉，幾根筒骨，零瑣細碎的。

“唉，要真這麼美意就好了，我看李二那婆娘八成是想並了李大的房產，李家東屋西屋一歸併，就成一大屋了，至於小的，嘿嘿……”那鄭屠娘子接下來的話不申明，但意味卻深長著呢。

鄭屠娘子這才抬高了聲音：“這冇了爹孃，那些個孩子不就成了人案板上的肉了嘛，前些天，我聽我男人說了，李相公的弟弟李二那婆娘請了村老用飯，四碗八碟的，好豐厚的一桌，為的就是李相公死了，李大師裡冇有長輩，他們做二叔二嬸的應當要為幾個孩子做主。”鄭屠娘子說著，衝著元媽媽挑了挑眉頭。

“那是，這鎮上誰不知你是裡裡外外的一把手。”那元媽媽應和著，這一條街，就鄭屠家日子過的最好，常日裡大師言語都奉迎些，隻盼買肉的時候能便宜兩個子兒。

當然這話，鄭屠娘子不會說出口，這會兒倒是接著元媽**話，口氣一轉道：“我家婆婆是美意，不過，月姐兒倒是有誌氣的，說是不白要彆人家的東西，就跟我說好了，讓我把過年的器具交給她洗刷，算是以工代賒，這倒是幫我處理困難了，我家死鬼男人和幾個小子儘混鬨騰，我侍侯他們都侍侯不過來，婆婆每日裡吃齋唸佛，那俗事是一點也不沾手的，這一大師子的，那事情多的能讓人發顛的，這不，有月姐兒接辦，我當今兒也不過跟我那婆婆常掛嘴上說的那樣――偷得浮生半日閒。”

“是元媽媽呀，倒不是我不洗刷，是昨兒個，那鎮尾李家的月姐兒來我這案子賒肉，說她小弟病了，饞肉饞的緊，元媽媽，你也曉得，李相公上個月走了，留下六個後代，治病又欠下很多的錢，月姐兒是長女，幾個弟妹都朝她要飯吃呢，賒肉給她家，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不過呢，我那婆婆叫靈水寺的幾個大和尚給說的五迷三道的，說是啥……”

“婚姻大事又哪能由得了她自個兒做主。”鄭屠娘子道。

“喂，元媽媽，明天這事兒，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可千萬彆傳出去，這要傳出去，壞了周家的事兒，周家還不撕了我們兩家人的皮啊。”鄭屠娘子見元媽媽淒淒然的模樣，她有些悔怨不該把這事說出去，固然她鄭家跟周家並列為二虎，但兩家職位倒是天壤之彆，她鄭家碰上週家，就比如雞蛋碰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