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怒火[第1頁/共4頁]
也恰是因為如此,那方硯台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額角上。
方纔還死力邀寵的伶人們更是害怕得不知所措,有的連滾帶爬的顛仆在地,有的不甚打翻了樂器,收回連續串混亂無章的噪音。
分開天子禦殿,顧淵往禦花圃中去。
他用目光代替指尖,勾畫著清俊的表麵。
天子持續說道:“不是因為你標緻,也不是因為你會操琴,而是因為你讓朕看到了朕抱負中的本身。”
他說著,複又衝動起來,乾脆從高台高低來,一鼓作氣的衝到了那人近前。
她一絲不苟的拭去那些臟汙,卻又發明連他向來整齊得冇有一絲褶皺的衣袍也被感染上大片的墨跡,那感受就像是一件敬愛之物被人粉碎。
她手上的行動放得很輕柔,而他在近處凝睇著她當真的眉眼。
氣憤的情感卻垂垂平複下來,彷彿是被他始終穩定的清寂所傳染。
時候一寸寸挪移,畢竟在靠近發作之際突破了沉寂。
宮人們在他身後跪了一地,如同秋風裡的枯枝那般瑟瑟顫栗。
位於長安城最中心的禦殿當中,安靜戰役和被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喝所突破。
“臣知罪。”他低下頭,表示出恭敬的模樣。
若非那盤在衣衿前的精美龍紋,禦殿裡這個被氣憤丟失了心智的男人,那裡還像一個天子。
“連首曲子都彈不好,還留你們做甚麼?都拉出去斬了!”他說著,將手裡的硯台狠狠砸了出去。
她衣裙上精美的繡紋,是盛放在這個時節裡最光輝的繁花,她眼角眉梢明麗的笑容是全部皇宮裡最奪目的風景。
寫滿倦怠的聲音自火線響起,天子起家,轉過身去目視著王座道:“你退下吧。”
大殿中心端坐於七絃琴前的男人,即便在麵對著劈麵襲來的暴風暴雨也仍然安靜而不動聲色。
“分憂?你覺得彈幾首曲子就真的能為朕分憂了嗎?”天子的腔調裡透著無法和諷刺。
鮮血順著側臉滑落,感染了眼角,將視野變得恍惚,可阿誰男人卻好似涓滴不覺,始終端然不動。
過了很長一段時候,那隻手終究卻隻是頓在了即將觸碰的刹時。
不知如何的,他的心下莫名有幾分受用。
說著如許的話,他周身卓然出世的氣度和大要的寒微倒是格格不入。
這一次,他冇有躲開,而是沉默立在那邊任由她行動。
顧淵隻是不動聲色的答道:“臣不敢。”
四周已是一片哀嚎,侍衛們回聲衝了出去,將那些已經萬分失態的伶人們拉出殿外,可唯獨冇有一小我人靠近那名如一尊玉像般端坐不動的男人。
這是多麼荒誕的事情,一個天子真正戀慕和期盼的儲存體例,竟然是以伶人的身份存在於這個人間。
但他明顯並不在乎,他在乎的隻要無處宣泄的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