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宴[第1頁/共4頁]

統統的目光都集合在阿誰哭得釵環狼藉的女人身上，唯獨一女子，雖在這喧鬨中心，卻始終未曾抬眼，仍舊怡然的品著杯盞裡的美酒。

筵席正酣，人們還是一如既往的推杯換盞，彷彿剛纔當真隻是一個節目。

他視線低垂、薄唇輕抿，目光始終隻是逗留在琴絃上。

“陛下……陛下饒命啊！”她蒲伏在君王的腳邊，終究哭得撕心裂肺，但是證物俱在，早已無從回嘴。

轉眼間杯盞裡的酒就冇了，她提起玉壺添酒，廣大的袖擺跟動手上的行動滑落，暴露半截烏黑纖細的小臂和皓腕上一對掐絲牡丹的金鐲子。

說著，他朝向那兩個衛兵，立即換了冷肅的一副神采，喝道：“還不快帶下去！”

他身邊的位置空出來一個，很快就有彆的妃嬪補上。

天子又抬起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臉：“愛妃放心，朕會成全你的。”

張貴妃完整絕望，欲撲上去對他又抓又咬，幸而被侍衛及時攔住。

……

安知他這般模樣，愈發叫人想要扯破這無懈可擊的表麵，將他完整弄亂。

他謹慎的退開兩步，奇妙躲避她進一步的切近。

她見天子情意已決，自知再不會顧念往昔恩典，便籌算搏命一搏，跪在了那操琴之人的腳邊。

看起來不過隻是一個俊美少年，卻透著天子與生俱來的嚴肅。

這個本來坐在眾嬪妃之首，職位僅次於皇後的女人，現在卻噗通一聲撲倒在地。

此女雖坐在妃嬪中心，卻未作婦人打扮。

在彷彿冇有絕頂的黑夜裡馳念你。

你琉璃般的眼睛。

縱使麵龐還是清冷，但他的額上已經起了一層薄汗。

你陽光裡帶笑的神情……”

“顧大人深受聖上信賴，那都是因為他的忠心，張貴妃可莫要希冀顧大人會與你同流合汙，替你討情。”一個慵懶的聲音自座中傳來，因為感染醉意，而披上了靡麗的色采。

她幾近將近節製不住的付諸於行動，卻到底還是收住，隻是將朱唇更加切近他的耳畔，乃至說話的幅度略大些就要觸上那一小團白玉似的耳珠。

鑲金粉的紅燭已經扭曲變形，夜宴卻還在持續。

妃嬪們皆已笑得花枝亂顫，唯獨此中一人麵如死灰，鳳眸裡儘是惶恐和不成置信。

“陛下……”那妃嬪冒死點頭，不竭沖刷的眼淚早花了滿臉的妝。

獨一可惜的是，這位公子的神采過於清冷。

本是一片烏黑的夜，卻在宮燈氤氳的昏黃中變得敞亮。

大殿中心的舞台上，站立的卻不是媚眼如絲的舞姬，而是一個宦臣。

路的兩邊都是鮮豔的牡丹，可她卻獨獨抬頭看向陰沉的天空。

她彷彿沉浸在另一重地步裡，慢條斯理的低吟淺酌，好似這裡產生的統統都和她不相乾，直到張貴妃俄然推開駕著她往外去的衛兵，換了方向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