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厭嫌、退路[第2頁/共4頁]
丁外人一怔,回過神,倒是神采穩定,陪著笑道:“不過是些金珠寶石,臣想著,長主常戴的幾套華勝簪鈿都是舊物了,該換換纔好,就收下了。長主如果感覺不當,臣當即就退了。也不是甚麼好東西,還要讓尚方、禦府的工匠再操心才氣拿脫手呢!”
歸根結底,立嗣不過三條――立嫡、立長、立貴。
――她隻是養個私寵……可不是真的想多個夫君!
――她固然喪夫,但是,另有兒子,另有長公主的身份,身邊有的是投奔的士人……最不缺的就是出計出謀的人。
――劉據與劉閎身後,他是實實在在的宗子。
待統統物件都擺好,丁外人揮手讓奴婢退下,親身坐到幾側,翻開墨盒,細細地調墨,調好後,又親身執筆醮墨試寫。
――同是先帝庶子,燕王尚居長……
――當時的平王不過才十多歲……
――如果燕王立滔天之功,今上……能酬以何賞?
也是丁外人的運氣,正在策畫著殺機的鄂邑長公主不經意掃到了漆幾上了墨盒,心中一緊,目光隨即落在本技藝中的筆上。
鄂邑長公主掃了一眼,就點了點頭,接過他雙手奉上的筆,卻遲遲冇法落筆。
劉旦的這口怨氣從劉弗陵即位開端就憋足了,前前後後的折騰,又是請立廟郡國,又是不竭遣使入京……說白了,就是對劉弗陵即位心存不平!
鄂邑長公主不由就心軟了,也就緩了神采,見他低眉紮眼地悶不吭聲,她便語氣和順地開口問道:“丁君感覺……燕王……大事可期?”
這倒是猜對了。
鄂邑長公主低頭不語,手按在漆案的邊沿,狠狠地用力,乃至於能夠清楚地看到手背上爆起的青筋。
這般想著,鄂邑長公主就更加地厭嫌丁外人,心念一動就想著是逐還是殺了――到底是女人,鄂邑長公主也不能不考慮本身的名聲,因而,殺心就更重了一些。
這話說得極是熨貼,鄂邑長公主臉上終究顯出幾分笑意。
――與燕王聯手,勤王保駕是一回事;與燕王聯手……篡逆……
――再進一步……就是擁立之功啊……
丁外民氣中一凜,倒是不敢稍有躊躇,放動手,深深地伏首在地,以再誠心不過的語氣對鄂邑長公主道:“長主,並非臣擅興大逆之念,請長主三思。如有勤王之功,燕王乃先帝宗子,便是大王忠貞不二,燕國諸臣焉能不冀大功?”
“你倒是越來越故意了。”鄂邑長公主輕笑,“那麼,丁君覺得這信該寫甚麼?”
見她笑了,丁外人也不感覺難堪了,乾脆兩手一攤:“人家是綵衣娛親,我這……該算是著墨娛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