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朕尚可活幾時？”[第2頁/共4頁]

——那又如何呢？

……那不是重創之下的胡言亂語……

——他的父親……究竟是甚麼心機……

等劉弗陵復甦過來，已經是冠禮後的第三天了。

——每一加，都有一整套煩瑣的禮節要完成。

——倒不是驚駭這位天子如之前普通不好服侍，而是因為這位天子的沉寂態度竟是那般絕望……

——李壽坐為衛尉居守，擅出長安界，送海西侯至高橋，又使吏行刺方士，不道，誅。

——劉屈氂廚車以徇，要斬東市，老婆梟首華陽街……

——他那位幼年時同時被父親所愛的兄長……畢竟冇有能夠活過後元二年的正月……

——那是大漢的正統帝裔……

——特彆是他的長兄並非無後！

——僅存的那點疑慮也隻是因為，他冇法向他的父親求證！

——就如昌邑王……

——阿誰孩子的身上有衛氏的血……

——後元二年的甘泉宮……安葬了他的母親……他的兄長……

看著劉弗陵暈倒，江德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順手指了兩個太祝屬吏將劉弗陵送出廟門。

——馬何羅兄弟等謀逆，馬何羅梟首，馬通、景建腰斬……

……

……

——再計算又有甚麼意義呢？

——商丘成坐祝詛他殺……

——天子加元服，公卿百官都在未央宮等著天子朝服饗宴。這會兒，天子暈倒，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太醫是跟著來的，一向在外候著，這會兒，也冇有人不測，立即迎了上去，敏捷為天子診視。

——之前，霍光不過稍未留意，不就出了上林苑柳樹的事嗎？

但是，劉弗陵的身材畢竟是不好，鏗鎗鼓勵的雅樂固然莊嚴寂靜，但是，聽得久了，仍然讓劉弗陵感覺噪雜，更震得他滿身難受。

——甘泉宮……

——真是隻是因為不喜好燕王與廣陵王才立他的嗎？

劉弗陵冇法不悲觀。

——以往，不管他想到多少不公道，他畢竟是他的父親挑選的太子……現在呢？

——自從那天去了一趟椒房殿，這位天子就一改之前暴躁易怒，沉寂得讓人驚駭。

——真的是想讓他成為大漢的天子嗎？

——他還能活多久？！

——當阿誰孩子垂垂長大時……他還能活嗎？

劉弗陵瞪大了眼睛，前所未有的復甦。

連杜延年都感覺奇特，不過，他對劉弗陵的心機並不體貼，隻是又加派了人手，製止這位天子再醞釀出甚麼事來！

——李廣利老婆皆誅……

霍光也一向在廟外的台階等著，見劉弗陵暈倒，他微微眯眼，卻冇有移步，而是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直到太醫過來稟報，申明天子並無大礙，隻是勞累過火，他才點了點頭，漸漸走下高廟正堂前的台階，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