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友、變[第3頁/共4頁]
杜佗白了他一眼,卻還是點了頭。
劉病已也想了好一會兒了,倒是真的是隻要堂前最合適了,便一併勞煩張家的奴婢挖了坑,將喬木種下去。以後,劉病已又有些擔憂:“皆雲樹挪死……”
——既然是出自“砍木丁丁,鳥鳴嚶嚶。出自深穀,遷於喬木。”天然不止是指搬家,更首要的是從低處的“深穀”遷到了高大“喬木”之上!
杜佗冇好氣應了一聲。王奉光與張彭祖卻偷笑不止。
目睹兩人又有對峙的架式了,劉病已連移步,擋在兩人中間,同時對王奉解釋:“方纔之人乃彭祖家之奴。”
兩人捂著嘴往內院挪步,王奉光與杜佗本身也被嗆了,再聽到那兩人的咳嗽聲,倒是極有默契互瞪了一眼,隨即一起停了下來。
未幾一會兒,各色食肴連續呈上諸人的食案,四人便不再言語,一邊聽著歌樂,一邊用餐。
杜佗氣得直抖,卻實在找不話回擊。
王奉光與劉病已熟諳,也曉得這位宗室皇孫很有幾分傲氣,也不敢直的帶甚麼重禮來,便乾脆將家中所養的謳者與樂伎帶了過來,隻當解悶了——不管如何,他登門了,一餐飲食,劉病已還是要接待的。
這一句話讓杜佗終究平了心氣,笑彎了眉眼。
劉病已聽著耳熟,下認識地轉頭,倒是被嚇了一跳,兩腳一絆,直接摔了一個跟頭。
——也難怪!
劉病已也不坦白,指著仍在上食的婢女道:“此即張令贈我者。”
“寧適不來,微我弗顧。於粲灑掃,陳饋八簋。”
“民之失德,乾餱以愆。有酒湑我,無酒酤我。”
“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神之聽之,終和且平。”
“咳……”
不過,很明顯,杜佗的氣還是冇有消。冇等王奉光把說完,這位太仆公子已經哼了好幾聲了。
王奉光點了點頭——這類“喬木”移栽的話,的確不輕易活。
劉病已的這個宅子畢竟還冇有安設安妥,前院隻鋪了一條青石小徑,彆的都是暴露的地盤,又正值八月,秋高氣爽……飛揚的灰塵實在把劉病已與張彭祖給殃及得不輕。
等用過餐,張彭祖帶的蒼頭中一個便來稟報,宅中已全數清算安妥了。劉病已便領著王奉光、張彭祖、杜佗等人一塊兒在宅中各處看看。
——何況,彆說《伐鼓》與《無衣》,《詩三百》的國風當中,有幾首是不為人喜的?
這麼一岔,王奉光也很利落,乾脆就隻當甚麼都冇有產生,慎重向劉病已道:“為曾孫賀!為戶!得爵!大幸大吉哉!”
劉病不由發笑,卻還是道:“如此即有勞杜君矣……”
王奉光也笑:“皆出《周南》,仆豈不知?實在,仆不喜此音,所喜乃《伐鼓》、《無衣》……”
畢竟是當了多年家主的人,再好玩也是通油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