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匕見[第3頁/共4頁]

“汝何秩？”上官安沉聲扣問。

這個題目也不算多麼出乎料想，那名小吏隨即便道：“臣壽，丞相少史，秩三百石。”

“是你！”上官安驀地驚覺，霍山竟是那位東門長史。

王子方抬手揮下，不過一刹時，上官安便驀地倒地，剛好躲開了馮子都射出的箭。

“王子方！”馮子都卻不睬會，揚聲喚人，語氣中儘是不耐煩，“一份文書，汝欲寫多久？”

上官安閃身遁藏，隨即就見一支翎羽猶顫的長箭正插在本身的退路上。

上官安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隨口問了一句：“汝名何？可有姓？”

不過頃刻，甲冑之士已湧出院中，將上官安重重包抄。

注2：鞶囊，當代官吏用來盛印綬的革製袋囊，不過，漢朝官吏普通都隻印裝在囊中，綬則是垂於腹前。

兩箭射過，上官安已肯定了射者地點，抬眼瞪向西北角院牆，卻見一個綠衣蒼頭蹲在牆上，姿勢慵懶著舉著弓，見他望來，那人更是笑眯了眼：“將軍善忘也。縣官雲，吾君乃忠臣，吾等奴婢豈敢行大逆之事？”

又是一箭擦著上官安的耳朵飛過。

王子方與馮子都這才又看向庭中之人，見他甩了簡冊，怒不成遏地破口痛罵，兩人同時變了神采。

“多事！”馮子都不滿地嘟囔了一句，卻仍舊是收了弦。

而此時，霍光與上官桀、桑弘羊，不過方纔到建章，而幼年的天子已經坐在承光宮前殿了。

上官安也懶得膠葛，哼了一聲，便踩著蒼頭的背下了車，冷冷隧道：“進府。”

丞相府並不小，表裡幾進幾重，上官安才過了前院，便聽身後轟然一聲。上官安不由大驚，回身卻見院門緊閉，擺佈卻不見一人。

王壽（注1）低著頭，隻當未瞥見。

這一句話讓馮子都變了神采，竟是緩緩拉開了弓弦。

“啪！”

上官安猛地後退，剛舉步又收住，不太小半步，卻已抵上身後甲士的刀刃。

——的確，田千秋夙來是不緩不急地性子，遇事多是上書以聞，這般相召，必是有告急事件需求與他相商。

“郎君意欲自戕？”馮子都笑言，“諸君退開！勿毛病！”

“霍山！爾何敢！”

那人苦笑上前：“丞相征事臣宮敢請命。”

上官安驀地一驚，再回身，卻見王壽也已不見身影，隻火線的院門敞開著。

“謝。”上官安隨口答了一句，卻連正眼都冇有看長史，便直接進了府門。

那名屬吏卻上前疾言：“將軍，君侯所言乃急務。”

王壽踢了一下車軾，狠狠地宣泄了一下本身的愁悶不滿，隨後才叮嚀禦者：“回府！”

“將軍長樂未央！”霍山俄然緩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