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無服之殤[第2頁/共4頁]

——如果有，我現在哀告可有效？

——不要帶走我們的兒子……斷絕我們僅存的聯絡！

繡幄當中，纖細的手指挑動絲絃，因徵位的分歧而收回或高或低的調子，年幼的皇後側耳聆聽，神采非常專注，彷彿六合間隻剩下她與手中的絲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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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說嚐嚐！”

——是不是舉頭三尺真的有神明在看？

殿門關上，卻擋不住殿外的纖細聲音，兮君清楚地聽到長禦如何交代宮人，但是，她隻是聽到。

“阿翁……”上官安看不清那人的模樣，卻直覺地以為那人就是霍光。

劉弗陵一愣。

鄂邑長公主的扣問在天子的料想當中，是以，少年天子冇有表示出任何驚奇，卻也冇有答覆。

倚華無法地低歎，卻不得不提示年幼的皇後：“中宮，外戚與宮中相輔相成，夙來冇有外戚敗、宮中安或者宮中失聖眷，外戚仍安然的……中宮當然勸不得，卻也不能不為本身考慮……”

——畢竟天子還很年青！

“中宮病癒又遇此事，太醫言，需靜養！”幼年的天子很冷酷地給瞭解釋。

——誰還記得他的哀痛？

老太醫不敢再反覆必定的答案，也冇法說對方想聽的內容，便隻能一臉慘白地嚅嚅無語。

——因為阿誰孩子老是那麼慘白、衰弱……他乃至不敢離阿誰外孫太近……

劉弗陵緩緩起家，表示黃門傳輦，本身則漸漸步出幄帳，殿內諸人伏首，長公主也不例外，因而，當天子所著的純黑衣襬顛末麵前時，她聽到少年無法地低語：“她甚麼都不曉得……誰又甚麼都曉得呢？”

分開皇後寢殿，想到側廂廡室歇息的倚華卻在轉角處被郭穰攔了下來。

兮君怔怔地望著鮮紅的赤色，渾身苦楚。

——那些不安連她本身都不肯信賴！

“你再說一遍！”

“現在表裡都知，車騎將軍受賜殿中，結束後對來賓言：‘與我婿飲，大樂！見其服飾，令人歸欲自燒物！’不敬若此……絕非中宮之幸！”倚華跪在幄帳外，在那一聲聲支離破裂的拔弦清響中低聲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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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華的神采大變，接過書柬，在手中攥得死緊，很久纔開口：“婢子覺得，郭令當稟規例而行。”

玄色的方磚上，赤色不過是幾點更深的斑點，到最後，連那點陳跡都變得恍惚不清。

——她有人安撫……他呢？

這一次，皇後終究出聲，倒是非常冷酷的聲音：“長禦奉告我這些……又有甚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