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壺關三老引發的變局[第1頁/共4頁]

上官安又連連叮囑了好幾次，恐怕霍光不把這件“小事”放心上。

壺關三老令狐茂說：“臣聞父者猶天，母者猶地，子猶萬物也，故天平，地安，物乃茂成；父慈，母愛，子乃孝敬。今皇太子為漢適嗣，承萬世之業，體祖宗之重，親則天子之宗子也。江充，布衣之人，閭裡之隸臣耳；陛下顯而用之，銜至尊之命以迫蹴皇太子，造飾奸滑，群邪錯繆，是以親戚之路鬲塞而不通。太子進則不得見上，退則困於亂臣，獨冤結而無告，不忍忿忿之心，起而殺充，驚駭逋逃，子盜父兵，以救難自免耳。臣竊覺得天至心。《詩》曰：‘營營青蠅，止於籓。愷悌君子，無信讒言。讒言罔極，交亂四國。’往者江充讒殺趙太子，天下莫不聞。陛下不省察，深過太子，發大怒，舉大兵而求之，三公自將。智者不敢言，辯士不敢說，臣竊痛之！唯陛下寬解慰意，少察所親，毋患太子之非，亟罷甲兵，無令太子久亡！臣不堪拳拳，出一旦之命，待罪建章宮下！”

注2：蒼頭，指奴婢。（《漢書·鮑鼓吹》：“使奴從來賓漿酒霍肉，蒼頭廬兒皆用致富。”顏師古注引孟康曰：“漢名奴為蒼頭，非純黑，以彆於夫君也。”）

——“智者不敢言，辯士不敢說。”

“阿翁說，幸君小產了……”氣候悶熱，兼之焦灼萬分，上官安早已是大汗淋漓，朱胄下的玄色大襦上儘是濕漬。

霍光拍了拍半子的手，讓他放心，又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先歸去，我來安排。”他還是在當值，實在走不開，需求請旁人幫手。

天子在躊躇，其彆人呢？

金日磾擺手，同時低聲道：“我方纔來時，見蘇文往鉤弋宮去了……”

一聽到霍光，上官立時鬆了口氣，卻隨即扯住霍光的衣袖，焦心低語：“阿公，家中出大事了，我得從速歸去，你幫幫手！”

霍光卻又道：“上官安也在當值，你趁便問問羽林令（注4），能不能讓他歸家一趟。”

金日磾再次點頭：“好。另有彆的嗎？”

因為是常例，天子冇有重視到，本身所指的侍中是誰，直到那人開端念壺關三老的上書，天子才發明，那人是前些天一向被本身囚禁的霍光。

注4：羽林令，官名，羽林的主官。（《漢書·百官公卿表》：羽林有令丞。）

霍光點頭：“奉求翁叔了！”

天子的話讓霍光心中愈發不安了。

霍光苦笑：“太子當初就不該出長安。”他隻是天子近臣，出了長安，他甚麼都做不了，隻能看劉據本身的本領了。

作為冠軍景桓侯霍去病的異母弟弟，霍光與衛氏固然冇有血緣，但是，仍舊是衛氏的一員。或者說，他不成能保護太子劉據以外的皇子——被霍去病攜入長安，受衛氏的庇廕的他，不成能不站在霍去病儘力保護的衛太子的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