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皇曾孫[第2頁/共4頁]
“你不肯意?”霍光亮白地反問。
——她是皇後長禦,本就是必死的!
侍禦史愣了一下,看著霍光走出殿門,纔在身邊宦者的提示下回過神來,趕緊書詔。
退出內寢,霍光對正殿內奉養的禦史低聲轉述天子的詔令:“主上詔太常赴湖縣……治太子喪……”
——衛登……
“長禦,考慮將來已是期望……”
年青的長禦聞聲看了一眼霍幸君執於手中的彩繩,給了答案:“這是史良娣從腕上解下的。”驚變突至,他們竟找不到東西將寶鏡係在嬰兒身上,最後還是史良娣想起本身身上另有此物。
霍光卻彷彿冇有任何感受,悄悄地望著帝寢。
“冇錯!”
霍幸君儘力思考,最後一拍憑幾:“想起來了!是被征召治巫蠱獄的使者……本來的廷尉監……我在史良娣的居處見過他……良娣說是故鄉故交……叫甚麼……阿誰姓很古怪的……”
——他們另有挑選嗎?
七月癸巳,太子兵敗的第三天,大鴻臚商丘成因力戰獲統領亂軍的太子來賓張光封秺侯,斬太子使者、調長水胡騎的侍郎馬通封重合侯,隨馬通力戰獲太子少傅石德的景建封德侯。
——他能回絕嗎?
心,冇法按捺地疼痛起來,霍光咬緊牙關,雙手在袖中握成拳,死死地抵在空中上。
……
沉浸在本身思路中的霍光冇有看到,他的女兒一樣望著阿誰嬰兒,神采龐大,不知在想甚麼。
看到長女,霍光不由立時皺眉,一邊表示女兒出去,一邊輕斥扶著女兒的老婆:“幸君不知輕重,你也不知嗎?她現在的身子如何能出來?”
“不好!”
女子昂首又叩首:“婢子是皇後的長禦,奉皇後詔送史良娣及王姬、曾孫出宮,不料,出了宮門,便回不去了。皇孫仁慈,攜婢子一同流亡……”
“皇孫言,不期望彆的,但求此子得庇,安然平生。”
“臣不去!”回絕脫口而出,底子冇有讓天子把話說完。
昨夜,阿誰揹著嬰兒的年青女子潛入家中,以一枚大如八銖錢的身毒國寶鏡為憑,證明阿誰孩子就是皇曾孫——此時便是太子獨一血裔。
女子點頭,下一刻便因霍光的話而怔忡了:“明日你抱著孩子自詣郡邸獄,出首!”
——但是,現在,他能僅憑直覺便信賴他嗎?
霍光咬住嘴唇,無聲地叩首。
霍光沉默地聽完,再次扣問:“皇孫等對此子可有計算?”
“幸君……現在……我們冇法考慮將來……那麼悠遠的事情!”霍光忍著心中的痛苦對女兒解釋。跪在房中的女子也悄悄頜首。但是,他的女兒閉上眼,剛強地回絕:
“……子孟……”
膝行靠近天子的寢床,霍光垂甲等候天子的叮嚀,隨即聽天子有力的聲音:“君去趟湖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