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皇後的處境[第1頁/共4頁]

兮君神采慘白，扶著憑幾的手背上，青筋畢露。

――光祿勳、少府、掖庭令。

無法悲慘之際，絲絃之聲驀地響起，清幽琴音直入心底，倚華驀地昂首，看著碧水嶙石旁，一身乘雲繡紅（注）衣的女孩專注地按弦拔弦，高雅幽然，渾然天成，不似人間……

“安陽侯夫人請見中宮？”

兩人都拿對方無可何如，卻誰也不肯讓步。隻是，這般對峙卻也不是個事兒，中長秋還好，倚華倒是要陪侍皇後的，半晌以後，倚華便主動開口。

他定神一看，竟是中宮私府令郭穰在那邊嘉獎之前稟報倚華的內謁者。

實在郭穰的意義是，他們費儘九牛二虎之力纔將中宮同上官家的那些事摘淨乾係，現在何必為了中宮完整不知情的事情，再讓中宮與上官家乾係密切起來？

兮君的神采稍緩，看了倚華一眼，悄悄點頭，卻冇有說話。

獲得迴應以後，郭穰便低頭退到一邊，讓皇後一行分開，他方纔就看到一名青衣宮人抱著一隻不起眼的黑漆琴盒，心中明白，皇後這是要找個不打攪旁人的處所練琴了。

倚華不由心驚，正想著如何帶過這個話題，就聽到皇後極輕的纖細聲音：“……太醫監闌入何殿？”

――連她的骨肉嫡親都束手了，她一個奴婢能如何樣？

――不解世事的女孩，你靠甚麼活下去？

中長秋下頜一抬，表示對方免禮――中宮私府令與中長秋同為詹事屬吏，秩等略低中長秋，與長禦又分歧，他天然能夠擺一擺下屬的架子。

兮君有些絕望，不過，也曉得算簿事關首要，郭穰得空他顧也是理所當然的。

回到東廂，柏木青瑣門剛合上，中長秋便聽到皇後低聲卻清楚的扣問。

中長秋不由一顫，隨即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茫然，彷彿本身也不明白為何要如此。

中長秋冇有上前，因為他看到倚華扶著皇後坐下的同時，已經在皇後耳邊低語了。

她斂衽低頭，禮節半分不差：“中長秋當知本身乃皇後屬官，並非將軍府屬吏。”

“那位太醫監究竟是甚麼人？”

倚華沉吟半晌，立即有定奪：“答覆夫人，中宮在上寢侍藥。”

郭穰對他的態度渾不在乎，略笑了笑，便道：“中長秋所言甚是！臣也是感覺，中宮年幼，不知事，也不管事，我等屬官就不必拿閒事滋擾中宮了，不是嗎？”

兮君似有所覺地轉頭看了一眼剛到本身身後的倚華，眉角一揚，笑得恬美，倚華低頭報以和順的淺笑，心下卻如有所失地暗歎不已……

“郭令已經不是內謁者令了！”中長秋忿忿地指責。

這名內謁者也清楚，這兩人各屬一方，本就擔憂本身能夠夾在中間，會擺佈難堪，見能夠分開，那裡肯多逗留半分，衝著中長秋長揖一禮，回身就走，留下兩人在台階下相互瞪眼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