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遺詔[第3頁/共4頁]

霍光發笑，收回擊，語氣更加暖和地問外孫女：“中宮可知臣為何取天子之璽？”

霍光笑得愉悅：“縣官既今後事相付於中宮，豈能不托以遺詔？”

霍光對這個外孫女一貫顧恤，見她神采數變，最後乾脆怔住了，不由發笑，揉了揉兮君的發頂，輕聲道：“吾言於曾孫，毋須憂……中宮亦毋憂。”

霍光看了他一眼，固然看出了他眼中的要求之意，但是，霍光並冇有竄改主張，乃至冇有略停一下，推著劉病已的背，倔強地讓他登車，又親身關了車戶。

……

――莫非是讓她在帝寢看著天子……不要妄動？

倚華不由訝然地看了看馮子都――她一向覺得，馮子都隻是霍光的保護……

――皇後不是天子，老是微行……名聲老是不好聽的。

兮君這才放心，對霍光笑了笑，正要說甚麼，就聽霍光又道：“然……中宮不成複見曾孫。”

霍光的手稍稍停了一下，隨後，他才道：“或者……中宮乃為縣官憂？”

――固然那樣寒微地說著不成能……但是，人又如何能夠無願呢？

霍光登上車便關了車戶，倚華一怔，隨即便看向馮子都，馮子都笑了笑，一擺手，表示倚華上前輿――這兒可冇有第二駕車了。

――他也不是責備外孫女啊……

聽到這話，兮君的神采才緩了緩，不過，仍然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悄悄點頭：“不知……”

感受放心了一些，霍光便直接對倚華道：“中宮與我同乘，曾孫乘此車。”

――既然冇有錯，為甚麼又不讓她再見劉病已？

――固然被放縱著，但是，猖獗的事情又是不能一再地做的。

看到劉病已被凍得的確短長，霍光皺了皺眉，倒也冇有說甚麼，直接攜了劉病已的手走下甲觀。還冇有走到底，兩人就趕上抱著裘衣向上走的馮子都。三人都是一怔。

因為是夏季，又一樣是微行，霍光乘的車與兮君之前乘的一樣，也是重輿輜車，不過，車要更大一些，織錦黑帛所製車衣也更富麗一些――一看就是高官權貴家的車，不像兮君那樣，隻用了白布，隨便哪一戶人家都能用。

霍光發笑，有些顧恤地看著外孫女：“中宮與曾孫自幼瞭解，為之憂……何錯之有？”

霍光輕笑：“中宮知，縣官豈不知？”

“中宮可知臣為何請君之帝寢？”霍光低聲問道。

施禮時，倚華藉機打量了一下，見劉病已的神采安然了很多，心中才稍稍安寧。

不能說，心卻不能不想。馮子都的話幾次地在倚華內心反響。

霍光對本身的親信大奴點了點頭，明顯非常對勁。隨後，三人便一起走下甲觀。

――遺詔……

兮君乖乖地檢驗著，直接瞥見霍光的神采並無竄改，才輕聲辯白一句：“我……再微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