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姐弟[第2頁/共4頁]

“……”鄂邑長公主再次退後一步，隨即微微側頭傾身，一派恭謹。

——但是……他是明白的！

他說：“少帝另有呂氏為恃，朕有甚麼？”

——可會有人一再為他持戟保護，麵對新帝法駕也敢放言：“天子在也，足下何為者而入？”

劉弗陵自小就生得高大，現在雖隻要十四歲，卻早已是成人身量，此時攀在鄂邑長公主的身上，她天然冇法起家。

鄂邑長公主不曉得是該為本身教養出如此聰明的天子而歡暢，還是應當為本身六載哺育隻換來那般冰冷的利誘之詞而心寒……

“然後在一個深夜，被人誅殺……”

——冇錯，那人隻是個孩子，比他還小三歲！

“皇姊……”少年天子曉得本身應當開口，也必須開口了，隻是，真正開口時，他才發明，本身的聲音竟是那麼晦澀，讓他不知還該不該開口了。

“陛下！”鄂邑長公主膝行上前，緊緊握住他的手，“不會產生那樣的事情的！”

鄂邑長公主清楚感受本身有烈焰在灼燒著本身每寸身軀，但是，彷彿已經麻痹了，她竟冇有一絲痛磨難耐的感受，內心竟是前所未有的安靜。

十四歲的天子目瞪口呆，卻彷彿冇有感受，隻是怔怔地望著本身的姐姐，鄂邑長公主也愣了好一會兒，才慌亂地甩開天子的手，踉蹌著連退數步，才堪堪站穩。

“會不會有一天，也有人走到朕麵前，對朕說；‘足下非劉氏，不當立。’……”

“皇姊……”少年天子躊躇地喚了一聲，罕見地帶了一絲不安的怯意。

悠長的沉默以後，鄂邑長公主咬牙開口，決計將“故”字咬得極重，其意不言而喻，隻是，看著天子似笑非笑的冷嘲神態，她冇有能夠持續說下去。

現在……

——冇錯，衛太子已死，雖無罪名，卻也是不清不白，冇有定論。

鄂邑長公主被他的題目嚇住，一時便冇有開口，少年天子卻曲解了。

“皇姊。”幼年的天子垂下眼，啜著一絲含笑，冷談開口。

——隻是，這些究竟在霍光他們內心又會有如何樣的熟諳呢？

——他呢？即位之初，便有他並非武帝之子的傳言……

“朕老是會夢到本身被廢、被殺……”幼年的天子忍不住閉上眼，低聲訴說本身向來冇法對人言的惶恐。

“皇姊既諾，朕自當信之。”少年天子冇有抬眼，隻是安靜地陳述著，“今後有所求之時，必當向皇姊直言。”

鄂邑長公主悄悄地站著原處，冇有動一下，目光緊緊地跟著天子的每一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