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祖孫[第2頁/共4頁]

“陛下起居前殿，皇後當掌禁中流派。”霍光輕聲道。

——有甚麼是皇後應當做，而她冇有做到的嗎？

——她能把天子的詔令駁歸去，不是因為她是皇後，而是因為她姓上官，是霍光的外孫。

——霍光是要她把握禁中的統統意向……

與平常一樣，兮君在前殿東廂見了霍光。

《禮記.內則》說：“婦事舅姑，如事父母。雞初鳴，鹹盥漱，櫛縰笄總，衣紳，左佩紛、帨、刀礪、小觿、金燧，右佩箴、管、線、纊，施縏袠，大觿，木燧，衿纓綦屨，以適父母舅姑之所。及所，下氣怡聲，問衣燠寒。疾痛苛癢，而敬抑搔之。出入，則或先或後，而敬攙扶之。進盥，少者奉盤，父老奉水，請沃盥。盥卒，授巾。問所欲而敬進之，柔色以溫之。饘、酏、酒、醴、芼、羹、菽、麥、蕡、稻、黍、梁、秫唯所欲，棗、栗、飴、蜜以甘之，堇、荁、枌、榆、免、薧、滫、瀡以滑之，脂膏以膏之。父母舅姑必嘗之而後退。”

——皇後之責？

“皇後已十一歲……”霍光終究開口，語氣略帶感慨。

霍光再次躊躇起來。

——哪怕是宗室公孫中，取這兩個字為名的也不會隻要阿誰皇曾孫一人。

杜延年如何能夠不驚詫失措？

想到長女，霍光不免傷感，但是，也不免對這個外孫女心軟：“即使臣不釋惑，稍後，中宮亦將明白。”

讖是甚麼？

兮君很清楚，這對她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但是，她也不會以為，她的外祖父特地來見她，就是為了讓她開端做如許的事情。

兮君不由一愣，反應過來，便滿臉猜疑地對外祖父道：“諸禁門，外有光祿勳，內有諸黃門，我如何掌？”

讖兆也就是這類預言的前兆。

不過，因為是血親，兮君並冇有盛服嚴妝，天然安閒了很多，乃至還用了旦食，固然冇有效完就接到通報，不過，總算不是餓著肚子見外祖父了。

固然諸侯王已不覆文景兩朝的顯赫，但是，畢竟是宗室，河間王一係更是素馳名譽，一旦從河間王口中說出甚麼來，隻怕會是天下嘩然。

入宮六載，兮君也不是甚麼都冇有學到，對皇後的職位，她也是體味——這個小君之位高貴不凡，但是，除了對那些後宮女爵以外，皇後並冇有太多權力。

“大將軍，如此……”杜延年想勸諫，卻被霍光擺手禁止。

——當然，她是例外。

“今晨，步兵校尉來報，上林苑有枯斷仆地之柳，複活起立，生枝葉。”霍光輕聲道。

兮君一怔，有些胡塗了——小君之責？

霍光笑了笑，眼底含著一絲欣喜——麵前的這個女孩固然姓上官，卻真的幸君的女兒啊……

兮君卻冇有這個費事。她是以婕妤的身份入宮的，月餘便被立為皇後，一向是後宮的最高位，再加上她身後的家屬，即便是剛入宮的那段時候，高貴如鄂邑長公主也未曾嚴苛地要求過她，是以，入宮今後，兮君還真冇有哪一次是雞鳴即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