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不祥之征和二年的開始[第4頁/共5頁]

“諾。”皇太子恭謹地答覆。

宮人在椒房殿外設帳，與皇後一起看著那些胡巫將椒房殿挖得千瘡百孔。

四月，大風，髮屋折木。

——不管如何，天子還是將朝政諸事交托太子，可見冇有連累太子之意。

當胡巫絕望地走出椒房殿時，統統人都鬆了一口氣，倚華也不例外。

倚華在車戶旁叩首拜禮。

——衛皇後所生的三女一子現在僅剩太子劉據一人了。

當阿誰魁偉威武的江充再次到椒房殿叨教皇後時，殿中統統侍禦都被驚呆了——他竟要查椒房殿！

——又是巫蠱！

安靜中，流年如水；安靜中，紅顏白髮。

皇後沉默很久，才悄悄點頭，隨即又道：“不成粗心，貼身著甲。”

——又是巫蠱！

車輿後戶翻開，車內頓時敞亮，一股清爽之氣伴著阿誰文弱稚氣的孩子撲入車內，遲緩而果斷地逼退了那些退色影象帶來的堵塞感。

自太初元年，天子起建章宮，除非需求事件，天子的一應起居都在那座千門萬戶的建章宮。——留在未央宮的，除了皇後，便是無寵的夫人諸姬，整座未央宮安靜得就像古井，冇有一絲波瀾。

皇太子的擔憂愈來愈重，六月初的一個午後，在窒人的悶熱中，倚華聽到皇太子決然地對皇後道：“臣明日親上甘泉謁陛下。”

滄池的冷風穿過軒窗的花棱，舞動館舍內的輕紗壁縵，卻吹不散此中令人堵塞的壓抑氛圍。

阿誰身著繡衣的使者領著奇裝異服、言行詭譎的巫者在長安城中大肆搜捕，無數甲第朱門一夕顛覆，長安城渾家人自危。但是，直到阿誰姓江名充的使者謁見皇後，倚華從未想到，那場風暴會移入宮中。

她隻曉得，就在阿誰悶熱的午後不久，當天夜裡，長安城門被從甘泉來的使者叩開。

倚華恍忽回神，悄悄點頭——上官太後與衛皇後畢竟不一樣啊！

帷帳內，倚華看到皇後的唇角勾起諷刺的弧度，卻還是輕聲慢語地拜領詔令：“妾敬諾。”

“江君差矣！”倚華看到皇後淡然一笑，語氣一派和順如水，“予該當為後宮之先，君此前之舉，思慮不詳！”

上官太後緩緩放手，唇邊綻露笑意：“請太子登車。”

胡巫搜檢過的椒房殿一片狼籍，無法之下，皇後與他們隻能到滄池中的漸台暫宿一夜。宮中僅剩的幾位夫人聞訊而來，施禮問安後，便沉默無語地望著皇後。

但是此案遠未結束，公孫敬聲已牽涉陽石公主，諸吏窮治，竟又連累上了衛皇後所出的諸邑公主。

四月，大風，髮屋折木。

當胡巫絕望地走出椒房殿時，統統人都鬆了一口氣，倚華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