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清揚婉兮[第3頁/共3頁]

在內寢的帷簾外止步，霍光在婢女擺好的獨榻上坐下，東閭氏一人進了內寢，半晌以後，謹慎翼翼地抱著一個繈褓走了出來。

見史良娣擁戴地點頭，劉據撫額嗟歎：“不會那麼巧吧……”

——都多大年紀了？又不是第一次看到孩子，至於這般逗弄嗎？

纖細的手指擱在女兒的頸後，感受著女兒柔嫩的胎髮，霍幸君感受本身的思路又回到了阿誰夏季的午後……

聽到聲音，確認女兒無大礙，霍光纔算完整放心，又交代了老婆兩聲，估摸著時候也差未幾了，便籌辦告彆分開，卻俄然發覺到一些不對，不由皺著眉問老婆：“如何隻要你在這兒？”按事理，上官安的母親也該在這兒。

東閭氏笑道：“女兒喚的小字，不是端莊的名。幸君不是不知禮的。”

不過，想到老婆之前常常唸叨的那些話，霍光倒是擔憂老婆會不會絕望，一時倒是在中庭遲疑不可了。

史良娣驚詫，隨後抬手以袖掩麵，卻掩不住那一聲聲抬高的笑聲，劉據也是愣了一會兒，纔將雙肘支在憑幾上，雙手抵在頜下，猜疑隧道：“幸君，你與上官安的女兒能不堪到何種境地？”

霍光隻當老婆是愛屋及烏，便笑嗬嗬地擁戴著，卻冇有上心，隨即起家走到帷簾邊低聲問了女兒兩句。

“幸君……”

——聽起來倒像是心有所屬似的……

安設好劉病已，霍光身上的衣裳也被孩子蹭得皺巴巴的，他隻能換了衣裳再趕往上官家。

霍光第一次得孫兒，表情本就愉悅，再看到這麼粉粉嫩嫩的嬰兒，哪有不喜好，固然礙著禮節，不能抱孩子，但是，他還是忍不住伸手，悄悄地點在外孫女的鼻尖上。悄悄柔柔的碰觸帶來的陌生感受，讓嬰兒的小臉皺了兩下。

東廂當中，重重錦帷全都放下，熏爐裡燃著惠草，淡淡的香氛卻冇能壓下血腥的味道，霍光不由皺眉，卻也曉得，這是必須的。

東閭氏想了一會兒，不是很肯定隧道：“當時，幸君唸叨甚麼……清揚婉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