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回 人之將死[第2頁/共4頁]

海藤香無言，眉尖微蹙，似是滿腹苦衷，嶽茗衝嗤笑一聲，漫不經心道：“他們都想著做掌門，也不曉得此中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

“都怪我太急於求成，天罡地煞之氣相沖，氣血逆流，纔會至此……五兒，在你們七小我當中，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葉無涯氣喘不已，衰老的麵龐沾上暮氣，眉心似是有黑氣繚繞，就連吐出的氣味中透著腐朽之氣。

“五兒，你是不是還恨我？咳…….”

嶽茗衝沉聲道：“守著我做甚麼，天這麼冷，你歸去吧，你站在這裡，會影響我歇息。”

葉無涯微閉著眼，深陷的眼眶被密密麻麻細紋包裹著，她忽地顫聲笑起來，悚然的笑聲令他瞪圓了眼，臉頰抽動。

嶽茗衝發笑，指尖勾起他的淚珠，麵露鄙夷，悄悄彈掉那令她感覺肮臟的東西，“你在墮淚嗎？真是好笑了，堂堂的七星堂掌門，名號在江湖上響鐺鐺，就連皇朝聞聲你的名字都嚇得失了士氣，竟然會墮淚？”

海藤香遊移了一會兒，雙眼微眯，燭光下，雙瞳染上淡淡月色，她哽咽道：“好，衝兒是我的乖女兒。”

“我當時把你從河邊救起來，覺得你死了，本想把你的屍身再扔下河去……”嶽茗衝咬牙，老東西真夠狠心殘暴。

“父親，五兒信賴您能度過這一關，掌門之位，五兒一點也不想擔當。”嶽茗衝減輕語氣，她推測這老東西動機不會如此純真，以他老奸大奸的賦性，說出這類話，必然是想將她帶入圈套的。

“你怕了嗎？怕我會殺了你報仇嗎？”嶽茗衝俯身切近葉無涯，手掌緊按住他枯瘦的肩，頓時，他隻覺一股真氣竄入體內，胡亂流竄的兩股非常古怪的天罡地煞之氣俄然被壓抑住。

父母是何人？故鄉在那邊？家裡是否另有其他的兄弟姐妹，誰能流露一絲絲訊息她便戴德戴德，沒齒難忘。這人間的人，必定是要將她伶仃起來的，她也必定要做個沒有疇昔，沒有影象的廢人了。

“你夠了！你真覺得我就那麼想做這該死的掌門嗎？你害了我平生，讓我平生都隻能活在暗影之下，活在痛苦之下……也好，你一死百了，我也活不了幾個年初，你做的功德，我做鬼也不會諒解你！”她失控，吼怒起來，葉無涯靠著軟枕，渾濁的眼淚滑落下來。

嶽茗衝眼圈通紅，向海藤香推心置腹，現在她最信賴的人便是海藤香了，內心有甚麼不遮不掩全都說出來。海藤香擁著她，將她的頭埋在本身懷中，“我一向把你當本身的女兒一樣，你能對我說這些，想必也是當我是親孃般對待的。”

話音剛落，海藤香手中的酒壺轟然落地，嶽茗衝似笑非笑，攀著海藤香的肩，“海娘是不是也感覺很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