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二回 自疑（下）[第1頁/共4頁]

“至於我到底還是不是我……或許，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下一刻，他那撞在水麵四分五裂的彷彿並非實體的身材在水麵之下再度融會成了一個完整的人形――在這個過程當中，本來的水麵飄上了頭頂，而本來是水的處所，也都空蕩蕩得彷彿隻要白雲的天空。

“或者說，他隻是想來讓我糾結，讓我思疑我還是不是我？”黎凰確切是糾結了起來，她不竭地回想本身的過往，但願能夠通過本身這些明白到毫不摻假的影象來讓本身認定本身，但是很快她便發明如許的做法帶來的結論或許更糟糕――黎凰曉得單烏的那段影象，一樣的，黎凰統統的那些影象，周遭的單烏“們”，也一樣一清二楚。

“有些近似，卻並不不異……”單烏的視野落在了不遠處顛末的一小我形的身上――此人形固然看著隻是一道虛影，但是倒是手足俱全麵貌清楚，除了那癡聰慧呆彷彿泥塑木雕一樣的雙眼，其他部分看起來都如同實實在在的活人普通。

連續串的動機就此躥了出來，卻又轉眼消逝，乃至連一點陳跡都冇有留下――現在的單烏，乃至冇法自如地節製本身的認識。

規複了人形的單烏仍在緩緩下落，又或者是在另一個層麵上逐步飄升，而就在單烏迷惑本身到底是在向上飄升還是在向下墜落的時候，單烏的麵前，在一團掩蔽視野的雲絮散開以後，一片看起來非常荒涼的空中鋪展了開來。

而靈魂喝了湯，便會開端蛻皮。

單烏現在的影象裡已然呈現了一大段各種細節都非常詳細的，有關於本身在成為單烏之前的，身為琉璃明光佛的那些存亡循環周而複始間的影象，這些影象的情節豐富跌宕，出色紛呈，一方麵讓單烏感覺彷彿在看一場大戲，另一方麵卻又似在對著單烏各式誇大其歸屬――那每一世經曆的仆人公，都是單烏。

單烏衝上前去，伸手往那人形的胳膊上悄悄一攬，而後單烏的手便從那胳膊上橫穿了疇昔。

那執劍單烏在黎凰的接連反問之下並冇有出言辯駁，乃至連臉上那輕視的笑意都冇有消逝，但是卻抖手收起了手裡的長劍，身形一轉，便消逝在了浩繁的單烏當中――或者說，混進了那些一模一樣的人群當中，再難辯白。

“或許不存在的實在是你們呢。”黎凰固然忐忑無措，卻並不肯意認輸，“起碼現在，這肉身還是我的――我的麵貌，我的性彆，我的體格，我的修為……而你們的肉身，早已經拋下了你們，以是，你為甚麼不以為實在並不是我變得像你們，而是你們開端變得像我了？”

也就是說，固然單烏和黎凰本來具有的是兩端影象，但是現在這兩條線路已經完整地合二為一的，想要憑此辨彆，並不成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