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回 佛緣（下）[第2頁/共4頁]

“而你實在也是如此。”單烏看著圓覺笑了起來，“這一起上，你跟我聊心經，聊你當年被點化的那些事――你是真的想要渡我入佛門，還是想要藉此耗費你心中對於紫霞山的那絲恨意？”

“……隻是一樣也很難渡。”圓覺與單烏對視了這一眼，當即就疲勞了下去，低著頭，跟了上去。

圓覺的心經唸了幾遍，呼吸漸趨安穩，臉上繃起的橫肉也已經消逝，方纔緩緩地展開了眼睛，看著那舍利子，收回長長一聲感喟。

圓覺雙眼怔怔地盯著那舍利子半晌，兩行熱淚就那樣滾落而出，人也一屁股坐回了板凳上，喃喃唸叨了些不知甚麼，竟掙紮著坐直了身子，合掌，閉眼，將方纔念給單烏聽的心經，或者說多心經，又幾次地唸了幾遍――倒是念給他本身聽的。

清瑤皺著眉頭盯著木宛，彷彿是想肯定她到底有冇有說幾句誠懇話，聽到厥後，隻是嘲笑了一聲：“莫忘初誌，莫入歧途。”

“施主助我這位故交獲得擺脫，我這故交便以這佛身舍利相贈，以做回報――將來施主如果有緣入我佛門，自會曉得這些佛門神通。”圓覺雙手合十唸了一聲佛號，“至於吾友之靈魂，隻待他日緣分至時，冤結開解，功德美滿，萬物歸空――施主一樣毋需掛記。”

“我不信邪地砍了幾次，我那大刀豁了口，他卻仍然安然無恙，我這才曉得，是趕上高人了，因而我趕緊跪地告饒，隻求高人恕我一命，卻冇想他竟將刀塞回了我的手上，又問了我一句，肯不肯讓他以命換命，隻要我承諾了，他的命就交給我。”

單烏與圓覺並肩走在了山路之上，兩邊的目標都是寶穴關，因而圓覺大喊有緣，而單烏內心想的倒是“公然如此”。

“我打劫了一戶人家，而他那天正幸虧那戶人產業中借宿，見我提刀想要殺人，便站出來講，他能夠命換命――以他一條命，換這一戶人家統統人的命。”

單烏的手冷靜從桌子的下方抽了返來――他試圖以靈力撐住這桌子的完整，雖說是擔憂這桌子被拍散動靜太大讓人重視到此處的非常，但一樣也是存了試一試圓覺此人修為的動機。

“我不以為有冤自承，有仇自了，就能活生生忍出一個得道高僧。”

……

“我在修心。”木宛在清瑤的逼視下，身軀微微有些顫抖，這四個字說得彷彿一字一句地從牙縫裡擠出來普通。

“小施主公然有慧根亦有佛緣啊！”圓覺讚歎道，不由自主地就停下了腳步杵在了山路中心。

而單烏走了幾步發明圓覺冇有跟上以後，便也停下了步子，轉頭看了他一眼，視野在鬥笠之下微微一抬，笑容當中，隱有諷刺之色，彷彿擺瞭然在說：“我曉得你講這故事彆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