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回 真龍天子[第2頁/共4頁]

“再好不過！”龍影嚴肅的聲音裡竟然沙啞出一絲破音。

“待我身軀彙集完整之日，但願仆人能犒賞一些血液，將我重新煉製。”快意金的語氣裡有要求之意，“這或答應讓我不再見有靈魂滅亡之憂。”

“說來聽聽。”快意金第一次向單烏提出要求，他當然不會直接反對。

文安設下了玉錘，悄悄一跳，落在了船頭。

快意金跳回了單烏手腕上，那雙角金蠶的爪子微微閒逛了一下以後，終究寂然垂落。

“莫非這裡另有甚麼可駭的東西？”羅關的心頭一緊，重又規複了唯唯諾諾的姿勢。

“一群蟲子的真龍天子？”單烏啞然發笑。

他想到了尋求長生終究成為一個笑話的梁惠王，想到了史乘之上那些前仆後繼的俄然癲狂癡妄了的帝王――或許此中就有那麼一名，站在人間的頂峰之時，卻以傾國之力，將本身作成了一條蟲子。

“本來真是母蠱。”單烏的手鬆開，那條雙角金蠶落在了地上，被快意金包裹得轉動不得，而本來在單烏腳邊爬來爬去的那隻金蠶，乃至非常友愛地湊上去碰了見麵。

……

一葉輕舟逆著那旋渦的走向，轉眼衝到了河麵，微微閒逛了兩下以後，旋渦消逝，而小舟也已被餘波推到了岸邊。

羅關手中的銅鏡一揚，馬蹄聲便已從那片紅色的空間當中響起，下一刻，那八匹玄色的骨馬拖著襤褸的青銅馬車，穿破了一層暗紅的帷幕，重新呈現在了羅關與單烏的麵前。

“冇有如何回事，當日吾權傾天下之時，心有不滿，妄求長生，中了妖道狡計……”雙角金蠶的情感降落了起來，“不，那妖道實在也不過一枚棋子……或許這就是吾的運氣，不管吾在人間做過些甚麼，終究都隻是為了成為這麼一條不死不活的蠱蟲。”

周遭那些密密麻麻的孤魂野鬼湊了上來，貼在那小舟的下方，本來應當是兩個天下中相互難以觸及的存在竟然對相互都仿若本色，因而那些靈魂乃至是有些歡樂鼓勵地，鞭策著那葉輕舟分開岸邊，順著不竭流轉的水銀河道，倏忽遠去。

“不要遲延時候！冇有人會來救你的！”玄色龍影見單烏半晌默不出聲，終究按捺不住，吼怒了起來，四周的金蠶蠱再一次蠢蠢欲動。

“當然不是！”雙角金蠶有些氣憤，“在成為這模樣之前，吾但是天下共主！”

“你覺得，一個能束縛住那麼多的孤魂野鬼不得超生的存在，是你這等凡人能夠麵對的麼？你覺得這地宮是能夠讓你來去自如的存在麼？”雙角金蠶齜牙咧嘴地說道，一字一句都彷彿是在謾罵普通，“你覺得那些孤魂野鬼，神智都消逝了大半的存在，真的就會有甚麼美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