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此身出何處(2)[第1頁/共6頁]

“小夭、小夭……”

小夭緩緩推開了木門，上一次來，這裡爐火通紅、滿鍋驢肉、香味四溢，這一次，倒是灶冷鍋空，屋寒燈滅。阿誰做得一手好驢肉的獨臂老頭已經不再做驢肉了嗎？

小夭想起她已具有海妖普通的身材，無邊無邊的大海是彆人的惡夢，倒是她的樂土，就算軒轅和高辛都容不下她，她也能夠去海上。就像是俄然發明瞭一條任何人都不曉得的逃生秘道，小夭竟然有了一絲心安。

一小我從屋外走出去，跟著他的步子，屋簷下的幾盞燈籠、屋內的兩盞油燈全都亮了，當他一步步走近小夭，就彷彿把光輝的光亮一步步帶到了小夭身邊。

小夭冇法設想，可她能瞭解相柳的意義，就像四孃舅，明顯能逃生，明顯深愛四舅娘和顓頊，卻挑選了和袍澤一起赴死。這人間，有些交誼，即使捨棄生命，也不能放棄。

顓頊淡淡而笑：“豐隆曾一再說你心有百竅，聰明無雙，我還不太信賴，現在看來，你倒是擔得起豐隆的盛讚。”

“叔叔和王姬大將軍是老友，那……”男人好似也感覺有些難堪，遊移了一下，才說：“高辛大王姬究竟是誰的女兒？”

“共工和蚩尤乾係如何？”

另一個年紀大一些的男人道：“姐夫，這裡就我們三人，都是嫡親，有甚麼話不能說呢？”

“你——”小夭的確斷氣。

小夭站了起來，向外走去，顓頊和璟忙站起，小夭說：“我想一小我悄悄，你們不要跟著我！”

好久後，她非常安靜，非常必定地說：“我是蚩尤的女兒！”

固然璟已經猜測到顓頊的企圖，但證明瞭，還是震驚，他沉默地後退了幾步，向顓頊施禮：“草民辭職。”

小夭看著靈位，默靜坐了好久，俄然輕聲說道：“老伯，他們說你曾是蚩尤的將軍，你必然和蚩尤很熟吧！不曉得你有冇有見過我娘？實在，我一向想來看看你，和你聊一聊，可我不敢！我迴避著統統和蚩尤有關的事，現在，我逃不掉了，終究有勇氣來問問你，蚩尤究竟是個甚麼樣的人？他是不是真的是個六親不認的大惡魔、大混賬？他可曾對你們提過我娘？他知不曉得我的存在？我有太多的題目想問你，你卻已經走了……”

小夭茫然地抬開端，顓頊和璟擔憂地看著她，小夭嘴唇翕動，卻嗓子發澀，半晌都說不出話。璟拿了水給她，小夭點頭，顓頊把一碗酒遞給小夭，小夭咕咚咕咚喝下，烈酒從喉嚨燒到腸胃，小夭感覺本身彷彿又活了過來。

“聽聞了。”

顓頊和璟都愣住了步子，目送著小夭走出了門。

小夭掀起陳舊的布簾子，走到院內，四周烏黑一片，冇有燈光，冇有人聲。幸虧月色敞亮，能夠看到院內一片枯萎蕭瑟，待客的兩張木案堆在牆角，儘是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