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盛世危言[第1頁/共3頁]

“捨本逐末……”黃體芳砸吧砸吧嘴巴，“陸鴻，這本末之說，你且細細道來！”

“西方列強治亂之源、強大之本，不儘在船堅炮利，而在於興黌舍、廣書院、重技藝、彆考課，令人儘其才……陸鴻，這鄭觀應之言，我想聽聽你的觀點？”這小老頭朗朗的背誦了一段《亂世危言》中的結論，並且明顯開端拿陸鴻與現在名譽大增的鄭觀應比擬較了，畢竟聽陸鴻的論調，倒是和鄭觀應所書的《亂世危言》很有些殊途同歸的味道。

想到這裡，他起家拱手說道：“黃公，大清朝開洋務已有三十載，這洋為頂用之說，恐怕國人都有想過，以您的經曆，鄙人大膽推斷一番，恐怕張之洞大人、張佩綸大人所走興國之路，或許是您最想問的題目吧？”

陸鴻此話一出，黃體芳明顯想起了一件事情，一年前直隸總督、北洋大臣李鴻章密奏軍機處，日本武官頻繁出入朝鮮、中國，應抓緊應對之策，強化水兵武備……不過，這份摺子被清流大佬、首席軍機大臣翁大人批為“糜費國庫、何嘗一勝”，留中不發了。

他又捋了捋山羊鬍子，然後笑道：“少年郎不錯，倒是有幾分急智……現在朝堂上對於開洋務和開新政之群情紛繁，張孝達報告軍機，扣問這洋務和新政之辨彆，你作何解？”

“陸鴻，現在我朝四洲安然，客歲許大人剛與俄國人就帕米爾之地達成和談，四川參將何長榮、稅務司赫德與英國代表鮑爾達成《中英藏印條目》，這些列強的戰力都遠勝於日本，但也不過是與我大清朝締結條約罷了，為何你獨獨提起日本呢？”黃體芳立即開口反問道。

他是同治二年（1863年）的進士，三十餘年的清流生涯，那可都是揮動著筆桿子過來的，朝堂上高低下，見地的人可真很多，不過，麵前這個年青人卻給這類獨特的感受，讓他俄然笑了，小老頭的笑意，讓剛纔略感的嚴峻氛圍為之一鬆……

小老頭又重新高低打量了一番陸鴻，這年青人身材高大，國字臉也充滿著銳氣，穿了一身褂子倒又顯得幾分文氣，這類氣質實在有些個衝突，這正和吳達遒先容這個年青人時，他的感受完整一樣……一個能擒賊的猛士和一個能富國的乾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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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快就應上了黃體芳的題目，倒是大大出乎在坐其他三人的預感，吳達遒、吳盛熙二人目光明滅，明顯還在揣摩，而那小妮子已經側頭看著倒八字眉小老頭，臉上方纔的高興勁也不曉得跑那裡去了，彷彿很想曉得陸鴻答案的對錯。

“黃公，鄭觀應所言，興黌舍、興農學、保商務，實屬利國之舉，但卻冇有實施之法，世人都以為現在萬國互市，乃是亂世，但看天朝與日本三十餘年間，我興洋務，而日本施新政，這其的不同可就大了，恐怕這亂世難符其名……”陸鴻想到幾個月後就要發作的那場大難，他現在也是感到實足的有力，趁便藉著這私宴上的清談說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