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1頁/共6頁]

官寨前的廣場是牢固的行刑處。

如果冇有此次出行，我都不曉得麥其家的地盤有多麼廣漠。如果不是此次出行，我也體味不到當土司是甚麼味道。

方纔收上來的罌粟種子又分發下去，流傳到更加寬廣的地盤裡。

現在，他們來了，老爾依走在前麵，小爾依跟在背麵。

聰明的哥哥在這個題目上充分透暴露了聰明人的笨拙。他能從簡樸的題目裡看出彆人不會想到的龐大。這一天我們將來的麥其土司也是如許表示的。他對勁洋洋地說：“他們會來偷！”

有這麼轟轟烈烈的事情產生，的確就冇有人發覺春季已經來了。

那天夜裡，我站在帳篷內裡，叫我的小廝跟她睡覺。我聽到索郎澤郎像一隻落入圈套的小熊那樣喘氣，吼怒。他出來時，玉輪升起來了。我又叫小爾依出來。小爾依在內裡撲騰的聲音像一條分開了水的大魚。

土司又說：“既然想到了，還是要防備一下，起碼要對得起本身。”

男人朗聲大笑：“我來做如許的事會想活著歸去嗎？”

“那你們叫我帶上一個驗毒師乾甚麼？”

那人對哥哥最後的要求是，送回他的頭時要快，他說不想在眼裡已經冇有一點光芒時才見到主子。他說：“那樣的話，對一個軍人太不麵子了。”大少爺叮嚀人籌辦快馬。以後的事就很簡樸很簡樸了。行刑人把他的上身解開，隻要腳還鎖在行刑柱上，如許身子骨再硬的人也不得不往下跪了。行刑人曉得大少爺豪傑惜豪傑，不想此人多刻苦，手起刀落，利利索索，那頭就碌碌地滾到地上了。凡是，砍掉的人頭都是臉朝下，啃一口泥巴在嘴裡。這個頭卻冇有，他的臉向著天空。眼睛閃閃發光，嘴角另有點含譏帶諷的淺笑。我感覺那是勝利者的笑容。不等我把這統統看清楚，人頭就用紅布包起來，上了馬背一陣風似的往遠處去了。而我總感覺那笑容裡有甚麼東西。哥哥笑話我：“我們能希冀你那腦袋奉告我們甚麼？”

聰明人就是如許，他們是好脾氣的，又是互不相讓的，隨和的，又是剛強己見的。

將來的土司很賣力地去辦這件事情。

“那也免不了你的殺身之禍。”

他們對這句話的反應是保持得體的沉默。

號令一層層用快馬傳下去，種子一層層用快馬傳上來。至於有多少藏匿，在這之前有冇有落一些到彆的土司手裡，就不能窮究了。正在收種子時，英果洛頭人抓住了偷罌粟種子的賊。他們是汪波土司的人。頭人派人來問要不要送到土司官寨來。哥哥大呼道：“送來！如何不送來？！我曉得他們會來偷。我曉得他們想偷卻冇有動手。送來，叫行刑人籌辦好，叫我們看看這些大膽的賊人是甚麼模樣吧！”

行刑人爾依給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