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1頁/共6頁]

不管傻瓜兒子如何掙紮，麥其土司還是叫人把他拉了下去。這回，他真活力了：“看看吧，這就是你說的大事，你想我跟你死在一起嗎？”

女土司要補行初見之禮，父親說：“用不著，我們已經見過麵，看看，你的頭髮還冇有乾透，就坐在火邊不要動吧。”這一句話，使想重新擺出土司架子的她無可何如地坐在火爐邊，暴露了奉迎的笑容。麥其土司對本身這一手非常對勁，但他並不想就此停下來，哪怕敵手是女人也不斷下。他說：“拉雪巴要落個壞名聲了，他如何連替代的衣服都不給你們留下。”

我說，不管她是不是茸貢的女兒，她都是塔娜，我都愛她。

麥其土司到鴻溝上巡行。

土司的目光從雨中，從暮色裡收回來，看著我說：“這件事，乾得很標緻，我看，你會獲得想要的標緻女子。”

說誠懇話，我不太明白他們兩人的話到底是甚麼意義。父親拍鼓掌掌，叫人上酒。我們三小我一人乾了一大碗。父親哈哈大笑，把酒碗丟到窗外去摔碎了，這碗酒叫我周身都快燃起來了。

雨後夜晚的氛圍多麼清爽啊。玉輪升起來，照著波光粼粼的小河。河水上爛銀普通的亮光，映照在我心上，也照亮了我的愛情。塔娜吻了我。

“兒子，你真有福分，做不成麥其土司，也要成為茸貢土司，她們家冇有兒子，當上了半子就能當上土司。”他笑笑說，“當然，你要聰明一點才行。”

“我愛她，請你快去給我訂婚吧。”

本來，兩個土司見麵，禮節是非常煩瑣的。那樣多的禮節，令人感到相互的間隔。這場雨下得真好。這場雨把濕淋淋的女土司帶到我們麵前，統統就變得輕鬆多了。兩個土司一見麵，相互間就有了一種隨和的氛圍。女土司在內裡，男土司在內裡，隔著窗戶開著打趣。我冇有說話，但在雨聲裡，我聽得見女人們脫去身上濕衣服的聲音，聽到她們壓著嗓子，收回一聲聲低低的尖叫。我曉得，塔娜已經完整脫光了，坐在熊皮褥子上，火光撫摩著她。要命的是，我腦筋裡又塞滿了煙霧一樣的東西，竟然想像不出一個標緻女人光著身子該是甚麼模樣了。父親拍拍我的腦袋，我們就走開了，到了另一個和緩的屋子裡。

我說不曉得。

“就是骨頭裡儘是泡泡。”

麥其土司到鴻溝上巡行。

“多麼亮的河水呀！”我又說。

雨不知甚麼時候停了。朝霞光輝。我要記著這一天。暴雨後的天空，朝霞的光芒是多麼動聽，多麼敞亮。

管家就把我們如何打發拉雪巴土司，最後卻如何叫女土司等閒獲得糧食的事說了。父親的臉上聚起了烏雲，他鋒利地看了我一眼，對管家說：“你冇甚麼錯，起來吧。”

他已經去過了南邊的鴻溝。